购球员身份,这些富商们的住址……全在这上面。
陈信说:“这么大的手笔,高尧辅为了贪钱,倒是难能动脑子,把账做的这样清楚。”
李浔笑了一下:“那是他威胁人用的,自然要写清楚。”
把这份残缺的名单记在心里,李浔把名单收好,放到蔡休之前送他乔迁礼那画本子里,再把画本子夹到书架不起眼的地方。
这样要是被人发现,也只会以为他在看些不正经的东西。
李浔问得很清楚:“说说他那五个外室的来路。”
提起这个,陈信面色古怪。
“高尧辅动作还怪快的,咱们才给他腾出地方五天,他又是索贿,又是偷钱,还有功夫一口气纳五个小娘。”
他一个个仔细介绍:“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头一个进这院子的是一个花船上的娘子,不过不是那些待客的娘子,是……老鸨。”
“老鸨还跟着一个小丫鬟,名字叫小琴,她们第一个搬进来,我听见还跟人吵了一架,最后去了偏房住。”
“第二个是个寡妇,据说前头死的丈夫姓苏,就叫她苏娘子,名字温温顺顺,人却泼辣的很,就是她把那老鸨赶跑的。”
李浔抬眼问:
“那苏娘子之前是做什么营生?”
陈信挠了挠头。
“这个倒是没查到,不过听她们吵架,许是杀猪,或是杀羊的。”
他继续介绍说:“第三个,是一个穷秀才家的大姐儿,今年二十三云英未嫁,想给自己立女户,被高尧辅给骗过来两日,就在今晚,几个时辰前刚上吊,被救回来了。”
“第四个是御街卖饮子的一个寡妇,就是咱们先前看到的那个寡妇,前天夜里刚进门。”
“第五个她相公还没死。”
“她相公是投资处的一个管事,就是那天来咱们院里磕头的那家伙,他把自个儿的婆娘献了出去,不知得了高尧辅什么好处。”
五个人介绍完,李浔陷入思索。
陈信等着李浔吩咐,忍不住嘀咕一句:“高衙内可真够忙的。”
李浔在心中把这些人来来回回过了一遍,想清楚了,问:“院子里可有守卫,有几人?”
陈信忙了大半夜,就是为了各方面都探清楚。
“有三个,经常聚在一起打牌,我瞧高尧辅好像没以为会被人发现。”
李浔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你明日再去探一圈,不是去高尧辅的别院,去蔡府,注意小心。”
李浔靠在椅背,抬头看着窗外淡白的阙月。
他一字一句说的很轻:
“王黼上门让我怀疑,蔡攸恐怕……忍不住要对我动手了。”
陈信心一紧,缓缓抬起头:“郎主?”
他回想着那上门拜访金发金眼的文官,想破了头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李浔很缓慢地说:“我教你一句话,在有些人的眼里,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
“你可以这样看待蔡攸。”
月色入户,一道月光照在书房桌铺开的纸上。
上面写着: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若要得罪小人,就要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