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若得罪小人就要一击必杀(1 / 3)

李浔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王黼的问题,只问了一句:

“名额越多越赚钱么?”

王黼思索着李浔说的话,缓缓说:

“价高者得之。”

李浔瞧他,很耐心地陪他讲话:“将明得之矣。”

他们聊了整整一个时辰,王黼问的很细节,两个人还一起吃了便饭。

……

“官人,您先前已经把那什么投资推得一清二楚,怎么还要去问他?”

小厮坐在车辕上,隔着青布帘子问。

王黼靠在车厢软垫,心情颇好,从碟子里拾了块糖糕,边嚼边说:

“当你诚心想拜会某人的时候,就要请教他的长处。我观这位李郎君,不是自得之人。”

“官人怎么瞧出的?”

王黼回想方才的谈话,嚼着糖糕随意说:

“面对我的鼓吹,没有半点自得之意,我分他的差遣,他也没有怨气,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已是难得,更难得是没有藏私。”

前面道路忽然被堵住,马车停了下来。

王黼掀开帘子。

就见到一个头戴金冠的年轻人伸手扬鞭,重重挥下:“敢拦老子?”

王黼阖上帘子,讥笑了一声,等马车慢慢悠悠重新架走,他才接着说下去:

“天下蛭虫何其多,多是尸位素餐之辈,就如那高衙内,钻进我大宋的身上吮血。我看这位李郎君,是有志向的人。”

“这样的人物,才十七岁,蔡攸找了把好刀啊……”

……

等人走后。

陈信打开壶盖,把酒壶里剩下的酒倒入自己嘴里,咕咚两口喝完,咂嘴一声。

“好酒!”

听李浔和那王黼云里雾里说了半天,陈信不明白,推开书房的门,去找李浔解惑。

“郎主,咱们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他不就是抢咱们的便宜,来这卖好么?”

李浔坐在书房,看着放在一角的太学课本:

“你说的很对,他是来卖好。王黼的差事,都是从我这分出来的。他们越有事做,我就越无事可做……别人大概是这样想的。”

“他有这样的心性,倒是会投赵官家的脾气,两个人臭味相投,日后不可能岌岌无名。”

陈信问:“郎主很看好他?”

李浔嗯了一声。

拿起桌上的书册,翻开《春秋》,在学历读书,蔡休一堂堂睡过去,睡的小腿抽筋,他听老学官只言片语讲了几段,倒是觉得有意思。

陈信还怔愣的站着,听到李浔头也不抬地说:

“不必忧心,想做事就让他去做。我们先等着。”

“等高尧辅的事解决,让蔡攸和高家狗咬狗去。到时候,他们就顾不上这边了。”

李浔口吻肯定,让陈信心里一下定了神。

就是,有郎君在,还担心什么?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去给余光亮送饭去。

这小子接到郎君的指令和书信,这些日一直在研究什么硝石,据说过些天要去乡下的别庄做事。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哭声和嘟囔,陈信望过去。

谷九听了一会儿,走到书房外,敲了敲窗棂。

“郎君,有个管事找上门来了。”

李浔阖上书,走到院中。

一个管事蓬着头发,扑通在他身前跪下。

管事哭着说:“李郎君,投资处的钱丢了!”

他连驴车都没有,一路跑过来。衣裳被什么东西钩破,露出里衣,裤腿沾着灰,黑色布鞋满是尘土,满脸仓皇惊吓。

李浔让他起来,问:“丢了多少钱?”

管事仍死死跪在地上,眼泪鼻涕都一起哭出来,涕泪横流:“丢了三万贯。”

李浔挑起眉毛。

“三万贯,什么毛贼能把三万贯搬走?”

三万贯铜钱,就算用马车牛车去驮,装满车厢,也要驮几辆车……如果马能驮得动。

“小人……之前小人把铜钱兑成了银锭。”

管事后悔莫及。

李浔问:“给那些富商投资分润的钱,可还够?”

“够,够的。”

管事伏在地上,眼泪落在石砖上,哭的喘不上气:“投资得来的钱,都会,都会在第二日的寅时运到外面钱库……”

“你起来说话。”

“小人就是投资处的管事,三万贯被偷走,小人不敢起。”

李浔问:“高尧辅主管投资处,他知道这事没有?”

管事哆哆嗦嗦,磕磕绊绊道:“高衙内还不知此事,他不常来投资处,小人,小人想着找郎君想想法子。”

李浔打量着他,这管事瑟缩着跪在地上,衣服被东西钩破,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眼泪流在那张白胖的脸上,顺着胡子淌下。

头发散下两三缕,看着很惊恐,很惊慌。

他问:“是谁让你来家里找我的,今日不是旬休,怎么没去太学见我?”

那管事一愣,半个身子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小人不知郎君在太学,小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