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服(1 / 2)

两队球员上场,周围一阵欢呼声。

听进高衙内耳朵里,都是一个个铜钱,一锭锭银子向他砸来,一张张钱引摞在一起。

高尧辅深深吸了一口气,攥住手,站在架子的边缘看着那些球员,想要找李浔说话,缓解紧张。

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叫声:“李浔!”

谁这么没眼色,敢截他的胡?

高尧辅看过去,是个一脸蠢相的小胖子。

李浔也瞧了一眼,拱手和高尧辅告辞,“朋友叫我,我先过去瞧瞧。”

蔡休、种彦崖、白子兴、王逸、王二、王少夫人聚在一起,围着一张大桌子落座。看到李浔在那,蔡休不由得大喊一声,惹来别人侧目。

听到哥哥的名字,李长乐从桌子下钻出来,露出一个乱蓬蓬的小脑袋,脸蛋通红。

张昌坐立不安地坐在桌子一角,旁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年轻人,见了李浔,两人都没打招呼。

老头眼下青黑一片,胡子乱翘,两眼死死盯着鞠场,小声重复念着:“甄俊英,甄俊英,甄俊英,甄俊英……”

李浔随手从兜里拿出两粒糖,递给妹妹,拉开椅子,指节在桌上一敲:

“收神。”

“你投钱了?”

李浔刚想问张昌哪来的钱,转头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这钱还是他给的压惊费。

张昌这才停了念叨,抬头看到这凶神,吓了一跳,下意识拉住身边的年轻人。

李浔问:“这你儿子?”

他还是在牢里听狱卒说故事,知道张昌早些年收养了个孩子。

张昌连忙点头,手按在年轻人的胳膊上,犹豫不知道该让孩子叫李浔什么。

那个大概十五六岁,只比李浔小上一点的年轻人,眼也不眨地盯着李长乐手里的糖果。

长乐往兄长身后缩了缩。

“要,要吃……”

年轻人口齿不清地说,说话的功夫,又流下口水。

张昌顾不得对李浔的畏惧,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去,小声哄着:“看球,看球。那么些人在场上跑,多好玩呀。”

……

……

“两边都不要,是张主事当时年盛心软,说让他养。”

“生出来聪明伶俐,就是可惜哩。”

“好在他前几年就升了主事,俸禄不少,这也是个铁饭碗,养个娃娃还是不愁的。”

……

……

李浔忽然明白,当时那狱卒口中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张昌哄好了儿子,才尴尬地起身,缩着头和李浔赔罪:“李郎君,对不住,他……八岁的时候落了水,烧了几宿,就……就这般了。”

年轻人忽然嚷了一声:“糖!”

李浔嗯了一声,把自己从口袋里拿出的糖,推给对方。

看到他这态度,张昌才放下心,看了一眼正剥着糖衣的儿子,正对光举着糖纸,自娱自乐玩的开心。

他心神松了松,重新把目光投向鞠场。

李浔侧过头,看向蔡休,“场上比试的是哪两队?”

蔡休睁大眼睛:“你是管事的,连这个都不关心?”

李浔:“我只需要知道有人会获胜,没关注是谁在比。”

“真是歪理。”

蔡休这么说,却和白子兴换了座位,贴到李浔身边坐下,从桌上拿起一张报纸,依次指着介绍说:“金一队对火二队。”

李浔抬起眼睛:“这名谁起的?”

蔡休抬头看了一眼某个方向,压低声音:“高衙内。你不知道么?我还当是你们一起商量出来的。”

李浔接过报刊,自己浏览上面的信息,高尧辅把二十支队伍分成金木水火土五组,每组四支队伍,就有了从金一到土四,统共二十个编号。

一天两场比赛,上午下午分开售票,蔡休早就让李浔给他们定了全天的通票。

蔡休在一旁说:

“我也觉得够土的,金一队队长是卢维青,他还真臂长过膝,我看他长得真像长手菱蟹。”

“火二队队长叫……”他凑过去瞧了一眼报刊,“就是饶飞……这谁?是不是你们临时凑的队?”

李浔回想了一下:“是。”

蔡休眼睛睁得更大了,指着场下:“那他们怎么踢的有来有往?”

身旁,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

“好球!”

“胜了!哈哈!”白子兴站起来欢呼。

像他这样做的不止一人,场内无论是黔首还是官身,三成的人都站起来欢呼。

蔡休连忙抓过白子兴问:“谁胜了?”

“火二。”

火二队在赛前岌岌无名,属于投资都没有人投,拉票都没得人拉,现场有这么多呼声,显然有不少人当场改了支持的球队。

“唉!”张昌一下子苦下脸,重重叹气。

李浔问蔡休:“那甄俊英是哪队的?”

蔡休翻了一遍:“金一。”

果然,李浔侧过头,看见张昌老脸一垮,浑身丧气。

他低声咒骂:“天杀的甄俊英,白吃十五碗饭,真他娘的是个饭桶!”

张昌兑了那钱引,砸进去一百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