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百姓在道路两旁驻足观看,一队身着红衣的乐师走在最前方。
他们手持锣鼓、钹镲等乐器,整齐划一地敲打着,声音欢快,周围的人纷纷鼓掌叫好。
只见一辆装饰的金碧辉煌的马车缓缓驶来,新娘黄婉英坐在马车上,她身着红裙,头戴凤冠,嘴角一直挂着甜美的笑。
李轩琪则是骑马走在马车前方,胸戴红花,昂首前行。
待行至李翰章和李轩瑾不远处时,李轩琪扭头瞥了一眼李轩瑾。
待见到后者蓬头垢面,身上满是脏污,眼中还有尚未消散的恐惧之时,李轩琪这才放下心来,开开心心的分喜糖。
“今日我大婚,请大家吃喜糖啊!”
漫天的斑斓糖衣如雨点般落下,围观的众人纷纷接住了这福气,小孩子当即剥开糖衣,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
李翰章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这婚礼当真是盛况空前,而那个最耀眼的人,本应在他的面前行晚辈之礼,才可以入新房。
可现在他行进的方向是萧家,给萧弘文那个老家伙行礼。
而且近日琐事烦心,他竟然忘了今天是这位长子的婚礼。
想到这里,李翰章胸口一阵发闷,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
一旁的李轩瑾见状立马扶住李翰章,他看着眼前的热闹场景,再一想起自己在监牢里的遭遇,目光变得更加阴毒。
凭什么他就得遭受牢狱之灾,李轩琪却在这里光彩耀目的大婚。
凭什么!?
想到这里,李轩瑾嘴角挤出一丝笑说道:“哥哥大婚。”
“这场面可真热闹啊,不过喝不上哥哥的喜酒了。”
“哥哥可能最近太忙,疏忽了。”
说着李轩瑾叹了一口气,目光惆怅。
闻言,李翰章回神看向李轩瑾,待见到后者那蓬头垢面的样子,再想到刚刚他在韩承熙面前的低声下气。
李翰章不禁怒从心来:“疏忽!?”
“这等大喜的日子他还能疏忽,你这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看看你哥哥如今光彩耀目,再看看你自己,竟还与睿王余党鬼混。”
“真是气死我了,都是我的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
“回府后搬进李家祠堂,禁足三个月,给我好好反省!”
闻言,李轩瑾愣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父亲不应该是对李轩琪发火吗,这等大婚的日子完全遗漏了父亲和安国公府。
怎么现在受罚的反倒是他,他可刚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啊,父亲不安慰也就罢了,怎么还给他禁足!?
李翰章看到李轩瑾的表情,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顿时将袖中的信件扔到李轩瑾手中。
“好好看看,你哥哥在离国都经历了什么!”
“再看看你自己,如此小的一点挫折就弄的神情恍惚。”
“将来我如何把李家交到你的手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李轩瑾的双手用力的攥住手中的信件,信件中的内容他却是一字也看不进去。
李轩琪在离国过的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若是李轩琪早早地死了,便没有这些事端,都是因为李轩琪,才给他搞的现在这般模样。
可当下他必须安抚好父亲,否则情况不妙。
“父亲,我”
李轩瑾欲言又止,从眼角挤出了几滴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信件上,这模样就好像是在深刻反省,忏悔过错。
李翰章见状,也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回去后,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三个月内,不得踏出李家祠堂半步!”
李轩瑾低着头,神态恭敬,眼底却是藏着一丝阴冷:“是,父亲。”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当下能避开风头就行,等将来再找那个韩承熙算账,李轩琪也必须给他拉下来!
照这个情况下去,他国公爵位的继承权岌岌可危。
“韩承熙,李轩琪,你们给我等着!”
李轩琪心中低语,目光阴鸷,跟在李翰章身后返回了安国公府。
静逸轩。
在走完一套繁琐的结婚流程之后,李轩琪和黄婉英入了洞房。
洞房内,红烛高照,映照着满室的喜庆和温馨。
黄婉英坐在床头,红盖头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她偶尔通过红盖头的缝隙,偷偷瞥向门口,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房门外,萧思睿拉着李轩琪不肯松手:“来来来,轩琪。”
“今天你大喜的日子,陪舅舅再喝两杯!”
“太高兴了,好久没喝的这么开心了,喝!”
李轩琪有些无奈说道:“不了,舅舅,婉英还在里面等着我呢,今日确实不宜多饮。”
“改日,改日我一定陪你不醉不归,如何?”
闻言,萧思睿看了一眼婚房,打了一个酒嗝,哈哈笑道:“这心早飞到新娘那了吧。”
“罢了罢了,改日再喝,婉英是个好女孩,你小子可要珍惜。”
“舅舅放心。”李轩琪拱手道。
与舅舅告别后,李轩琪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烛光摇曳,黄婉英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