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破虏一再要求下,无双两边传话,终于耶律正德答应,半夜三更的时候,他只身进城来见赵破虏。
来是来了,还传了一身斗篷。
这是个细节,因为耶律正德从辽国出兵的时候,接到的的的确确是辽王的旨意。
就算是女帝伪造的,可那上面还有大王的印呢。
在没有得到大王亲笔手书的情况下,他擅自做主与赵破虏合兵一处,就是犯上。
即使将来真救了辽王,他也一样免不了被猜忌。
而君疑臣则臣必死。
这个事需要小心处理,让赵破虏做主帅是理所应当的,耶律还不能亮出自己的旗帜。
他日进兵京师的时候,他必须隐藏自己。
等救了辽王,他还得说自己是被赵破虏给逼迫来救的。
功劳让给赵破虏没关系,只要全家性命能保住就好。
做官可不是凭江湖义气的,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才行。
这些政治头脑,怎么能瞒得过赵破虏的眼睛呢,但英雄惜英雄,赵破虏很理解他。
所以,有些话,赵破虏可以替他讲出来。
“耶律将军,你我合兵一处之后,我为主帅,你的旗帜不能用,甚至连你部下的铠甲,都要换成我要求的模样。”
他最想说的就是这话,可是好面子,说不出口啊。
耶律正德内心一喜:“那是自然,既然赵王开了口,我不好驳你的面子,之前与你的恩怨……”
“你我没有私人恩怨,咱们是殊途同归,我打大乾是我有野心,你打大乾是为了救辽王。”
天底下有野心的人,谁会主动在别人面前说出来。
因为一旦不能实现,会被人传为笑柄。
可赵破虏有这个本事,他那双悠然自得的眼神,让耶律正德战战兢兢。
“小女说,你要一个月后才进兵,是为了瘟疫么?”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是城中有女帝的探子。”
“哦?何以为证?”
“瘟疫不是你们八国下的,那就只能是女帝暗中安排的。要投放那么多瘟疫,污染水源,她一定派了足够多的人来。”
目前,两边大军所用的水源,全是靠自己打井来用的。
但凡喝了河中的水,就上吐下泻。
药王的方子很好,但水是流动的,想要彻底根治,至少一个月。
……
京师。
七国的战报已经到了太师手中,他也传呈给了女帝。
数百万兵马还敌不过赵破虏区区五万人,这叫打仗么,这纯粹是送人头啊。
那几百万人是吃干饭的么,一点用处都没有!
“废物!全是废物!”
太师暗自摇头:“陛下,赵破虏的实力太可怕了,他夜袭大营,只用那十三个人。”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女帝眼色冰冷:“十几个人打退数百万人,太师,你不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么?”
“唉……陛下,这不是天方夜谭。赵破虏和那十三人武艺超群,如果他们趁夜换上七国的服饰,然后先杀统兵大将……”
已经战败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沈行君满脸愁云:“那我该怎么办?辽国人和赵破虏合兵一处,很快就要打到京师来了,难道朕要束手待毙么?”
沉思片刻,太师说:“现在已是势成水火了,陛下想保住帝位,必须狠下心来。”
“你什么意思,朕还不够狠心么?谁能出战?”
国中能打的将军早被她杀光了,还能有谁出战。
剩下来的全是文臣和一些面上过战场的武将,这些人哪里是赵破虏的对手,去了战场不尿裤子才怪。
太师提出意见,继续制造瘟疫,把江南附近的河流全部阻断。
甚至他们有可能找到粮草的地方,也全都投放瘟疫。
总之一句话,只要能阻挠赵破虏进兵,就得不择手段。
女帝岂不知道这个简单的办法。
但是这样一来,大乾离亡国也不远了。
“太师,你是让朕当千古罪人呐。”
“非也,陛下,百姓并不知道瘟疫的源头在哪里,只要陛下下一道诏书,就说赵破虏是天谴之人,是他让上天降下的瘟疫。”
这样一来,天下人指责的就是赵破虏,而不是女帝了。
可惜的是,这场瘟疫会导致无数人惨死。
“太师,瘟疫过后,大乾基本灭亡了,是么?”
“这……老臣不敢预言未来,只是站在陛下的角度去想问题。至于做不做,都由陛下您乾钢独断。”
一场天大的灾难,要死上千万人,生灵涂炭呐。
女帝回到宝座上,托腮思量:“看来,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了朕的帝位,也为了保全大乾基业,只能如此。”
“陛下圣明。”
“太师,立刻传命,让在江南的内卫开始行动,尽快做好这件事。”
“遵旨。”
时间已过去十天。
赵破虏派了很多人打头阵,在沿途打井,替大军前行做好准备。
这日清晨,负责监督打井的一个将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