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沈行君脸色更加阴沉了,嘴角肌肉抖动,仿若携带着无穷无尽的愤怒。
赵破虏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她比谁都清楚。
助她登上皇位,助她压制朝臣,助她开疆拓土,让她的威望与日俱增。
至于那所谓的涉政,更是无稽之谈,赵破虏有什么想法,要制定什么政策,都是与他一起商议。
甚至一些利民政策,好处都是她得了,但是锅都是赵破虏背的。
只是,她的威望在大乾与日俱增的同时,赵破虏的威望同样如此。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大乾天下只需有她一个女帝,容不下一个无论战功,还是治政都是佼佼者的赵破虏。
这便是赵破虏的罪!
看着质问自己的赵破虏,沈行君摇了摇头。
今日,若是赵破虏低头,让自己革了他摄政王的职位,看在其往日的功劳上,自己绝对会给赵破虏一个善终。
但是,赵破虏哪里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腰杆太硬不会弯腰。
若是赵破虏能够弯腰当自己的狗,自己绝对会拿他当心腹对待,只可惜,赵破虏这辈子都学不会。
如此,思索之间,女帝双眸之中流露出了一抹杀意!
“赵破虏,你是在无威胁朕吗?”
“一码归一码,你对国有功,朕敕封你摄政王之位,摄政之王,足够表明朕对你的信任?”
“但是你德不配位,京观,活埋,你口口声声说是震慑,但实际上,东夷,南蛮,西夏三地之民蠢蠢欲动,不时爆发叛乱。”
“所纳北武之地,麾下子民视我大乾如同洪荒猛兽,恨不得生啖大乾之肉,生喝大乾之血,因此,使我大军驻扎四地,每年所耗费钱财无数。”
“你看似爱国,实则败国!”
“唯有以仁政,才能感化四地之民,而不是你的强权逼压!”
“因此,赵破虏,你德不配位,有什么资格尸位素餐。”
沈行君看着赵破虏怒喝道。
听到这话,一瞬间,赵破虏感觉脑袋有些炸。
他实在是没想到,派兵驻扎四地,在沈行君看来,是耗费钱财的败笔。
他征讨四地,将四地纳入大乾版图,其中必然会引起原住民的反抗,毕竟谁的家园被侵占,还会忍气吞声。
仁德治民不错,但绝对不能用来抚慰初代原住民,仁德治民的时间最起码也得十年之后,而这十年,只有血腥的镇压,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成为大乾之民。
赵破虏的目光看向沈行君,眼神中充斥着冷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沈行君竟然会如此短视!
想到这里,赵破虏也不再多言。
他与沈行君已经是驴唇不对马嘴,多说已然无益。
“沉默了,你心中有愧是不是?”
见到赵破虏不说话,沈行君脸上泛起了一丝高傲与得意。
“廷尉何在?罪臣赵破虏该当何罪?”
就在此时,廷尉挺身从朝臣中走了出来。
“擅权杀人,僭越天子之权,理当族诛!”
“但摄政王乃是军中之人,按照我大乾祖制,军功抵罪的话!”
想到这里,廷尉猛然跪了下来。
“摄政王战功彪炳,按照祖制乃是无罪!”
“无罪?怎么可能?”
沈行君听到这话,眼睛猛然睁大,可下一刻他才反应了过来。
平定三国,逼迫北武割地求和,大乾疆土增加了一倍不止。
如此军功,纵观大乾三百年历史,也是独一份,别说赵破虏僭越天子之权了,哪怕是弑君,只要赵破虏不当皇帝,那滔天的军功都能帮其抵罪!
想到这里,沈行君脸色再度阴沉了下来,今日她召集众大臣对赵破虏发难,若是依旧拿不下赵破虏,不光她的威信会受到打击,日后,这些大臣也将会对其生出二心。
一个臣子都不能左右的女帝,谁会将你放在心上呢。
想到这里,沈行君愤愤的看了一眼廷尉,而后又将目光聚集到了赵破虏身上。
“若是赵破虏曾经参与过皇子夺嫡一事呢?”
就在此刻,女帝突然道。
听到这话,一瞬间,众臣瞬间一愣,紧接着那廷尉道:“若真是如此,赵破虏无异于谋反。”
“一旦谋反,无论其有多少军功皆不能抵罪,罪当分尸!”
而听到这话的赵破虏,不由摇头苦笑了起来。
他参与皇子夺嫡了吗?自然是参与了,不然一无势力支撑,二无世家豪门支持的沈行君如何能坐在这皇位上。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沈行君为了制裁他,竟然会搬出这一点。
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女人对自己的忌惮。
“来人,将赵破虏关入大牢,择日分尸!”
女帝大手一挥,下一刻自外面闯进来一队禁卫。
那些禁卫来到赵破虏身旁,就要将赵破虏押起来的刹那,变故突生。
一瞬间,几名禁卫猛然反水,下一刻抽刀将旁边的禁卫全部杀死。
“将军,原龙骑军甲字营卫士朱三进,这女人恶毒至极,半月前便找寻我等要截杀将军。”
“皇宫被封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