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吏治清明。我的老师告诉我,二十年前,我父亲也曾有过同样的梦想,但还没有机会实现就被人诬陷丢了性命。”
田冉看着冯希儿的双眼,眼中满是火热的激情,缓缓道:“所以,这样美好的社会,我希望在现在的平城能够实现。”
冯希儿低头喃喃自语,“这样的理想社会真能在平城实现吗?”她把视线转向远空,若有所思。
“能,当然能!”田冉说到这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这完全取决于平城的统治者如何做。只要他能以百姓为中心,给他们安居乐业的环境,让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天下大同,人人幸福的社会当然可以实现。”
“可有些人必然会不答应,你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把你拉下水。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暗中行刺,他们的手段绝不简单。”冯希儿看起来忧心忡忡,她了解他父亲和季无名的手段。
田冉恢复了冷静的面容,冷冷道,“那些人只是少数人,只要合乎大多数人的利益,我相信百姓一定会支持的。至于季无名那些偷鸡摸狗的手段,我们赤血盟能够应对。”
冯希儿沉思了一会,“不管怎样,你要实现你说的理想,首先要把平城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才行。”
“没错,所以我回来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复仇,而是重新成为平城之王。只有把平城掌控在我自己手中,才能把设想变成现实。”
田冉沉思了一会,接着道,“你父亲如果能主动下台,自己离开平城,我完全可以忘记过往的仇恨,放他一条生路。如果他这样做就能避免更多人的流血,未尝不是一件大的功德。”
冯希儿目光闪动,“你真的能放过我父亲?”
田冉点点头,“仇恨本就是最低级的欲望。如果放下仇恨能带来更美好的明天,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呢?”他又想起前几天在积香寺,住持对他说过的话。
仇恨也是一种欲望,当你放下仇恨,这个世界已没有什么不能放下。
冯希儿想起他父亲和两个哥哥对权利的贪婪和平日里那些疯狂的欲望,黯然地摇了摇头,“我父亲恐怕不会和平的放下平城王的权利和地位,他的野心已不止于平城。”
冯玄谋反的计划虽然冯希儿没有参与,但对于她父亲觊觎建康皇位的野心,她已经有所耳闻,而且已感觉到他们正在在实施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要让他们放弃对权利的渴望,比登天还难。
田冉默默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权利的争斗的确是会流血的,如果抱着执念不放……”
一阵猛烈的夜风从屏风上空刮过,茶案上灯笼的火光忽然剧烈跳动,灯笼暗了好一会,才重新恢复过来。
冯希儿看着灯笼跃动的火光眼里闪出一丝惊异,手已按在剑柄上,田冉却依然安坐不动。
有人来了。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面走了进来,是成云。
成云先对冯希儿微微一揖,接着对田冉道:“公子,甘飞已到城外,准备进城了,看情形应该是有要事在身,可能会直接来王府,你们要提早准备一下。”
田冉点点头,“还有多久到?”
“估计不到半个时辰,他夜晚进城会在城门耽搁一段时间接受盘查。”
“那不用着急,等他快到,我们隐藏起来就是。”
成云微微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冯希儿有些吃惊,甘飞深夜进王府必然是有紧急事情,但她更吃惊的是赤血盟连甘飞的行踪都已牢牢掌握。甘飞可是季无名最得力的副手,在平城并没有多少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他的行踪。
“你们竟然知道甘飞是从哪里来,又会去哪里?”冯希儿好奇地问。
田冉笑了笑,“他是从四平山中回来,我们有眼线一直盯着他,他前两日出了城就往四平山去了,但进了山线索就断了,直到他今晚又重新进城,他既然是连夜进城必然是有紧急情况,而季无名现在也王府中,所以他必然会直接来王府,这不难判断。”
“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吗?”冯希儿有些焦急道。
田冉笑了笑,“不急,等他快到再撤,来得及。”
他微笑着接着道,“即便我们在这里让他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既然是你的人,在这里谈事情岂非本就是很正常的事?”
冯希儿急忙摆手,“那不能让他看到,他这人爱吃醋,绝不会善罢甘休。何况,我也不想让我父亲和师父知道我跟你走得这么近。这对你来说太危险。”
“既然这样,等他过来,我们隐藏起来就行。”田冉露出好看的笑容,眼神也很有把握。
“可这里这么空旷,能藏在哪里?”冯希儿还是有些着急。
田冉正想继续给冯希儿解释,但忽然成云又无声地飞奔进来。
他对田冉低声道:“甘飞比预计时间来的更快,公子请跟我来。”
田冉点点头,拉着冯希儿的手,转身往屏风后面走去。
几个赤血盟的手下已无声地出现在成云身后,熄灭了灯笼的烛光,开始收拾茶案、酒具和屏风。
“这是去哪?”冯希儿好奇地问。
田冉指了指成云,“跟在他身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