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演间隙,整个操演场地进入短暂的寂静。
艳阳高照下,除了飒飒作响的旗帜,只有猎场上各个军阵的兵刃不断反射出耀眼的寒光。
片刻的沉寂过后,随着令旗挥动,沉闷的马蹄声又隆隆而起。
第四军和第五军的演练科目都是步骑对抗。
稍有不同的是第四军的重装骑兵顶在最前面的是人高马大的精锐力量,把重拳放在了最前面,而第五军参演的重装骑兵则是把精锐放在第二层梯队。
但在演练中,这两者并没有什么明显差异。面对重装骑兵的合力冲锋,参与演练的步军很快一触即溃。与之对抗的步军没有拿出应对马队的战术,参演的重装骑兵也没有什么战术可言,只是听到号角一起往前冲,虽然马队飞驰的场面很壮观,也很精彩,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北境边军的第三军到第五军都是以重装骑兵为主。这三支军队的人员、装备和马匹都相差无几,主要的差别在于主将。
俗语说主将无能累死三军。第三军的主将严维不但个人弓马娴熟,兵法更是运用自如,更重要的是他能根据重装骑兵的特点灵活制定合适的战术,而非一味教条的照搬兵法。
相较而言,第四军的主将何惯和第五军的主将满琛在兵法的运用上就差很多,虽然这两人也都是弓马精湛的好手,麾下的将士也都具有很强的单兵能力,但如果只会一味地强突,缺少战术和灵活多变的手段,遇到诡计多端之敌,就很容易落入圈套中。
一旦步军在骑兵前面设置铁蒺藜障碍,在铁蒺藜后面组成长枪阵,在长枪阵后方再布置弓箭手阻击,骑兵该如何应对?姜河在记录第四军和第五军操演时,特意记录了这样的疑问。
早间的演练就此告一段落。
午饭的休息间隙,陈楠公主亲自到猎场的树林中溜达了一圈,平城王冯玄派人偷偷跟在后面,名为保护,实则是监视公主的行动。但陈楠公主只是射杀了一只麋鹿就返回了,在林中并没有多做停留,冯玄没有看出公主有什么异样。
吃过午饭之后全体参演将士继续抖擞精神进行接下来的演练。
轮到第六军上场了。
第六军是岸防部队,他们的演练科目是阵地防御。主将班聪出动的是铁甲营。
铁甲营并不是重装步兵,他们的铁甲是拥有重甲的防御器械。这个重甲的器械就是一面巨大厚重的铁甲盾牌,这面盾牌既高大又厚实,如同一堵铁墙,可以容纳几个士兵躲在后面。上百面的铁甲盾牌拼接在一起就能组成一排巨大的防御阵型,每面盾牌的底下还有轮子可以移动,方便进行防御阵型的展开和调整。
只见令旗挥动,第六军的铁甲营在场地中央用巨大的铁甲盾牌快速围成了一个方形的营寨。这些用高大的铁甲盾牌组成的防御阵地,就像在平地间突然建起了一个坚固的堡垒,从外面看几乎无懈可击,无论是用重装骑兵还是用弓箭、雷石都很难攻破。
面对如此重甲的盾牌,平城王冯玄安排了什么部队与之对抗呢?
众人都很好奇。
但等了许久,场地中央并没有出现与铁甲营对抗的部队,铁甲营的士兵也都躲在盾牌后面悄无动静。按事先规则,只要保持住防御阵地在一定时间内不被打开缺口,第六军的演练就算成功。
主将班聪在大营里神态自若,似乎胸有成竹。
忽然,盾牌组成的防御阵地上方冒出来几团黄色的烟雾。不多时,里面传来一片震天动地的欢呼声。铁甲随即散开。只见场地里面已经凹陷,铁甲营的士兵正一起用长枪压制住地表,他们正在凹陷的地方抓拿从暗道渗透的“敌人”。
原来平城王派出对抗的部队是第一军刺袭营的人,他们秘密挖掘了暗道通向铁甲营的盾牌营垒,意图出其不备从里面击破铁甲营,没想到却被铁甲营的人识破,事先用烟雾弹对暗道进行压制,把渗透的敌人全部捕获。
铁甲营的演练获得成功。
第一军主将隋惜劲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但第六军的铁甲营似乎也是早已料到演练对手会用暗道进行攻击,事先进行了针对性防备并准备了烟雾弹。
冯信阴沉着脸向隋惜劲狠狠瞪了一眼,隋惜劲只能尴尬地苦笑。出现这种情况不能怪他,暗道偷袭本就是强调隐蔽,也有很大风险,如果对手做了充分准备,通过暗道进攻就相当于送人头。
随后上场的第七军派出的参演队伍是神机营,他们装备的巨弩车能发射巨大的弓弩,这种弓弩威力强悍,演练的是强弓硬弩对坚固目标的远程打击能力。
预定的操演计划是让第六军参演的铁甲营留在原地作为演练对手,平城王的心思是让不听话的第六军和第七军相互对抗。这样无论谁胜谁负,他都可以从中挑刺。
巨弩车发射的弓弩和石块威力巨大,不但是攻城的利器,还能对大兵团部队造成大面积杀伤。在操演现场发射巨弩车需要掌握好精度,因为操演的猎场空地并不算很宽大,稍有失误可能会对周围的士兵造成误伤。
第七军主帅马振神情严肃,他早早来到大帐外远远观望着手下将士的行动。
每辆巨弩车需要配备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