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之人,几个纵跃,直奔姜河而来。
姜河目光如电,看到冲他而来的那两人,冷哼一声,剑指长空,身形却不动,等到来人刀锋扑面而来时,他的剑尖在其中一把刀背上轻轻一点,身体已轻巧地腾空而起,迅速翻到那两人身后,身子还未落地已向那两人背后飞快刺出两剑。那两人刀锋砍空,身体忙就势往前一滚,躲过背后刺来的剑锋。那两个领头的蒙面人相互一使眼色,手中的刀卷起一片银光,分别从左右两侧向姜河再次扑去。身体还未接近,那两人手底同时又飞快甩出一道寒光,姜河暗叫不好,用剑尖扫开左侧的暗器,就势一滚又躲开右侧的暗器。姜河身子刚伏在地上,还来不及回头,身后已空虚,那两人手中的刀却已从两个方向席卷而来,眼看这两把刀就要砍到姜河背上。
忽然两只白羽箭呼啸而来,这两支箭既稳、又准、又狠,正中两把刀的刀面,箭气霸道十足,两把刀应声落地,竟已生生断成两截。
那两黑衣人呆了一下,发现有强敌,往城墙上看了一眼,相互一点头,打了个呼哨,正在混战中的每个黑衣人手中都往地上掷出一团烟雾,转眼间这一大群黑衣人就消失在黑暗中。
成云目光深邃,紧握黑漆弓,笔直站在城墙上,警惕地看着黑衣人消失在烟雾中。刚才那一弓双箭堪称当世一绝,时机、力道和准度,拿捏得恰到好处。那俊秀的书童在边上欢快地跃起,冲着成云连声叫好。
陈楠眼角瞥了一眼田冉,心中也暗暗惊叹,随从的身手已如此了得,作为赤血盟的首领,他的武功岂不是更深不可测?
姜河和一众近卫门侍卫从烟雾中谨慎退出,手掩鼻面,慢慢退到吊桥边。田冉马上示意放下吊桥。姜河领着近卫门众侍卫鱼贯而入。
见到陈楠,姜河躬身长揖道:“属下来迟,请……”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陈楠似乎并不拘泥于礼节,她摆手打断姜河的客套话,率先问道。
“这些人都黑衣蒙面,看不出来历,但他们行动统一,号令集结训练有素,绝非寻常人。”
“怎么碰上的?”
“碰巧。方才下暴雨时,我们耽误了一段时间,刚赶到客栈前面的拐弯处,发现这些黑衣人正在两边山谷集结,似乎是正在设伏。他们看到我们出现,马上发起攻击。”
“伤亡情况如何?”
“我们有八个兄弟受伤,不过伤势不重。他们那边也伤了几个。不过都没有人战死。”
设伏,陈楠在心里不断念叨这两个字。龙虎山庄的人前脚刚走,黑衣人后脚就到。黑衣人在这里伏击,目标是不是就是她自己?她今早从都城轻装出发,除了进宫见过父皇,在近卫门衙门用信鸽发消息给姜河,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可不到一天时间,现在她此行却已完全暴露。看来这个走漏消息之人,不是在宫中,就是在近卫门衙门。
这个走漏消息之人到底是谁?
陈楠脸色一沉,目光看向田冉,赤血盟的内线又是谁,跟宫中和近卫门衙门有没有关系?她前面刚想问,姜河跟黑衣人的出现打断了她的问话。
田冉似已猜到陈楠的心思。他向成云招手,成云从客栈掌柜那里拿过来一个提笼。田冉接过,走过去呈现给陈楠。
这是一个外面被黑布覆盖的铁笼。田冉掀起外面的黑布,一只雪白的鸽子安静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只鸽子原本闭着眼正在休息,布帘揭开,鸽子立时被惊醒,在笼内不停跳跃。
田冉很快放下笼子的布帘,让白鸽继续休息。
“这只信鸽来自龙虎山庄。”田冉继续解释道,“龙虎山庄有我们赤血盟的内应。所以我们知道指挥使你要来,也知道龙虎山庄要对指挥使不利。”
田冉看着陈楠渐渐放下戒备的双眼,接着又道:“不过刚才那些黑衣人的来历,我们确实还不知道。”
陈楠眉头轻蹙,疑惑道:“区区一个龙虎山庄还没那么大的能量,他们背后的势力又是谁?”
田冉微微一笑,“这个我们倒是知道。”
“哦,是谁?”
“季无名和他的无影卫。”
季无名就是无影卫的指挥使,也是平城王冯玄最忠心的亲信。据说季无名是个孤儿,被冯玄的父亲收养,从小就跟冯玄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与亲兄弟无异。但很多人并不知道,他还是平城王冯玄的女儿——冯希儿的师傅。
关于季无名,坊间还有个传说。季无名年轻时被冯玄的父亲派往扶桑学艺十年,回国后就被秘密派往北周,执行过一个重大任务,并因此立功,官至无影卫的指挥使。
如果龙虎山庄背后真是无影卫的人,那么凭借无影卫在朝廷内的眼线,获得消息并不难。
这也解释得通,为何龙虎山庄敢对近卫门指挥使偷偷下手。
疑问似乎已经解开。
陈楠在脑子里飞快地回放今早在皇宫和近卫门衙门接触过的人。
与父皇面谈时只有他们父女二人,近卫门侍卫总管瞿炎以及贴身内侍王公公都在门外候命。旁人不可能知道谈话的内容。而在近卫门衙门传递信息时,陈楠把密封的书信交给近卫门的情报官郑悦就启程出发了,之后由情报官郑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