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我去给你炒。”老板娘说完,撂下毛笔走进后厨。 袁书看清老板娘长相,眉清目秀小俊俏,二十五六模样。 看走路妖娆姿势,肯定没有裹过脚。 袁书走到一张空桌子前,旁边三桌客人把落在老板娘前凸后翘上的目光收回。 看了一眼袁书后,赶紧移开。 这家伙长得太高了,要是出现什么言语冲突后干起架来,估计打不过... 半晌。 老板娘端着一碗蛋炒饭出来,上边还躺着个隐约可见嫩黄的荷包蛋。 应该是两面都煎过,翻面的时候可能没注意,煎蛋正中间凸起筷子大小的嫩黄。 老板娘走路带风。 肉...蛋炒饭香味扑鼻。 ... 店里三桌客人吃完,匆匆结账离去。 最后走的两大人一孩子,应该是一家三口。 那孩子十余岁,挺调皮,出前门撞了袁书一下。 狼吞虎咽往嘴里扒饭的袁书没有在意,快速将一盘蛋炒饭吃得一粒不剩。 摸衣兜子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仅剩下的那五分钱... 不见了。 那一家三口... 那孩子刚才那一撞,竟然将自己兜里仅剩下的五分钱借走了! 成天打雁,竟然被小雀雀给啄了眼... 在监狱里呆得太久,他并没有放下身体锻炼。 狭小的单人牢房里,每天半夜偷偷起来做各种训练。 然而,仅仅只是体能训练,让他的反应慢慢变得迟钝。 袁书头皮发麻,作为优秀特工,仅一点犯错就足以致命。 也许是因为刚得知刘欣的死,心里早方寸大乱。 没想竟然被不入流的小毛贼打脸,说出去得多丢人? 站在柜台后的老板娘似乎觉察到他的窘迫。 这狗东西虽然穿得人模狗样,但是礼帽下边的头发却是修剪得非常粗糙。 一脸胡茬子,一看就是从监狱里放出来没多久。 多半想吃霸王餐... 老板娘天天与人打交道,见多识广:“你走吧,不要钱。” “谢了,先挂账,明儿个还你。”袁书也不客气,道谢起身,准备出门。 一群瘦小的年轻姑娘们七嘴八舌正好涌进门。 得有十好几位... 看穿着肯定是附近纱厂的女工,估计要准备上夜班,来吃点东西。 纱厂有食堂,听女工们交谈,应该是嫌弃纱厂里的伙食跟猪食差不多。 “不好意思,菜已经卖完了。”俊俏老板娘抬头,有些遗憾地看着进来的女工们。 “总不可能一点没有吧?实在不行,炒几个蛋炒饭也行...” 老板娘有些犹豫,显然,她不想放弃这一单生意。 可是,厨房里连饭都没有了。 正当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看到被女工们挤回来的袁书走进后厨。 “你要干什么?”老板娘跟着走进后厨,语气严厉。 袁书打量着后厨,地方不大,灶里暗红煤炭用碳灰压着,连火焰都没有。 确实什么菜都没有... 眼前一亮,角落里还有半盆面粉。 抄起火勾将碳灰撬开,火焰猛然间开始翻腾。 将炒锅涮了涮,放在灶上,系上围裙,从旁边印着鸟文株式会社的面粉袋中倒出半盆面粉。 然后从架子上掏出鸡蛋,熟练地单手将鸡蛋敲破倒入碗中,将蛋壳丢进旁边泔水桶。 往蛋液里加了少许水放盐。 看着锅里再不冒水气,抄起勺子往锅里放猪油。 拿筷子挑搅鸡蛋,动作麻利。 油开,将鸡蛋倒进锅里... 哧... 加了水的鸡蛋煎双面的时候不会变黄,呈奶白色。 估计着火候往锅里倒半锅水。 然后往装面粉的盆打了一个鸡蛋,跟着往里面加盐加水... 跟着洗了一下手才开始和面... 动作很流畅,而且很有力量... 目瞪口呆的老板娘感受着面盆被一下又一下大力撞击... “如果你没事,这时候可以到后边去摘点菜回来...”袁书看到厨房后窗外,一大片菜地。 大多人家后院外都有地,种些小葱小菜。 菜地很大,种类也多,显然,只有开饭馆的才会这么干! 一般人家都是一种就是一整块地,至少也是半块地全种一样的菜。 老板娘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听话从后门出去,摘了两个长得最好的白菜进来,顺便在院外水塘里洗了洗... 回来的时候,看到袁书已经将面揉好,正用擀面杖将面压成片... 老板娘心里嘀咕,没有发过的面,就算做成面条也不好吃... 却发现,袁书根本没有做面条,而是在做面片,先扯成长条再撕成大脚指甲一般大小。 撕开后直接往锅里鸡蛋汤里扔:“纱厂里的东西很难吃,你放心,她们不会挑的...” 一般情况下,汤料与煮面的水分开单独煮。 煮在一起的话容易浑汤。 老板娘心里不踏实,将面端出去后,女工们愣了一会。 江南以吃米饭为主,倒是没有想到老板娘端出面片来。 闻着倒也挺香,再看看中间白菜的颜色似乎与众不同... 似乎还不错... 几个女工挑着往嘴里送... 有油水,似乎味道也不错。 鸡蛋面片汤,老板娘收三分钱一碗... 比炒饭少收了一分钱,她没好意思收四分钱一碗,因为她心里根本没底。 虽然女工们对面片汤明显很满意。 因为连汤都没剩下一滴... 一共十三碗,收了三角九分! 这时候米、面价格差距不大,一石(一百二十斤)四块钱。 四分钱左右一斤的面粉差不多用了两斤,两分钱的鸡蛋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