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的消息回复的比肖恩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他接到尤里电话的时候,正在简霍克的「仙人掌娱乐」办公室里面和她的编剧们聊天。 “这个剧的灵感来源于Andrea Yates的案件。” 六月份,美国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的悲剧。一位名叫Andrea Yates的妈妈亲手淹死了自己的5个孩子。Andrea自首后,交代了作案细节。 那天是早餐时间,她在浴缸中把水放满,然后带其中一个儿子来到浴室,溺死了他。等他没有了呼吸,他把儿子的尸体放到卧室的床上。再带第二个孩子来到浴室,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亲手淹死了5个孩子,其中包括四个儿子,当时最大的孩子只有七岁,甚至还有刚出生六个月的小女儿。 “所以这部剧叫做「绝望主妇」。” “第一幕,一位端庄得体的主妇,克制着情绪,举起手枪指向自己,如此,便有了接下来的故事。看似平静祥和的美景镇,其实每个人都背负复杂的秘密,随着一桩桩一件件谜题的水落石出,也不断的牵扯出另外的阴暗或感动。生活起起落落,主妇们也会犯下大错,偶尔显得自私和黑暗,试图掩盖罪恶,也正是这样,使得她们每个人都真实,有血有肉。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最终都没有误入歧途,化险为夷,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她们相互扶持,依旧勇敢,充满希望,心怀爱意的向前。” “今天,我邀请了给Andrea Yates做辩护的律师因格·亚当斯,他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和我们聊聊Andrea Yates的事情。” 为了将来的Netflix这点醋,肖恩必须要包一顿娱乐的饺子。 四个月之前,他给了简霍克《蒙娜丽莎的微笑》这部女性电影的创意和大纲。可是,美国电影圈的复杂远远超过了他和简霍克的想象。好莱坞在这个年代,已经形成了投资公司-制片公司-制片人-业内人士的完备体系。 因此,如果自己制作电影,就需要重头梳理资源,打通渠道,但是做得好的人才都在大厂里面,流落在外面的除了骗子就是失败者。如果只做投资方,又需要制片对于剧本的市场能力进行判断。 简霍克就在七月份的时候陷入了这个怪圈之中。没得办法,肖恩只能出手,在自己休假的时候抽空再次调整「仙人掌娱乐」的发展战略。 这才又搁置电影,先攒一波美剧的思路。 好的一面是,Netflix还在沿着原来的历史轨迹继续前进。创始人Reed Hastins-哈老师融资 1亿美金,到现在Netflix订户数已经达到十二万。但肖恩知道,由于明年高科技泡沫破灭,Netflix上市计划被迫中止,当年公司亏损高达六千万美元,资金链一定会玩完。 那个时候,如果「绝望主妇」能赢得一波流量,就会给自己入主Netflix增添一个重重的砝码。 但是,这种压力他不想传递给简霍克。 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名称,他低头给简霍克说了一声,举着手机走到外面的庭院。 “地狱厨房,宾夕法尼亚车站,晚上九点。”肖恩笑着摇摇头。电话是尤里打过来的,果不其然,米洛斯-基尔乔夫就在纽约。 地狱厨房这个名字最常见的版本还是来自《警探荷兰弗雷德(Dutch Fred the Cop)》这个故事。弗雷德是一个资深警探,他和他新人搭档在第十大道附近的西39街观看了一起小型骚乱。这个新人应该是说“这里简直就是地狱”。弗雷德却回答道:“地狱气候宜人。这里是地狱厨房。 晚上八点五十分,肖恩准时来到了法利邮政局大楼莫伊尼汉车站。 尤里给他送过来十几张车票,陪着肖恩坐上了开往费城的宾夕法尼亚人号列车。列车开动后十几分钟,在肖恩对面空着的座位上,一个看起来戴着眼镜,夹着公文包,像是一个税务官或者华盛顿下层公务员模样的中年人坐了下来。 “米洛斯-基尔乔夫?”低着头看报的肖恩将报纸叠好,放在两个人的中间的餐桌上。 “塔拉的事情我应该郑重的感谢你。”米洛斯-基尔乔夫也摘下了自己眼镜,将它放在了肖恩的报纸上,甚至顺手还从自己的头上揭下了自己的假发,露出了锃亮的秃头。 “你们还有费城,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列宁格勒了。”他一开口,肖恩就知道他就是米洛斯-基尔乔夫。 “当英军于1777年占领费城时,居民夹道欢迎英军并高唱“天佑吾皇”。当美军于1778年夺回费城时,居民夹道欢迎,大肆庆祝。尤其是因为在英军占领时,大量补给提供给了英军,这些居民度过了一个困苦的冬季。大约3000保皇派随英军逃走,45名留在费城的保皇派以战时通敌罪受审,两个人被定罪并处以绞刑。” “米洛斯-基尔乔夫,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话是对一个美利坚人的嘲讽?”肖恩直接打断了米洛斯-基尔乔夫的感慨。 得益于美利坚宣传机器,几乎很多的人都对于美利坚的历史有一种近乎于「那是一个完美历史」的错觉。 “所以你看,米洛斯-基尔乔夫。我们可以在纽约洗土耳其浴,也可以坐在最地道的俄罗斯餐厅喝红菜汤。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像是一个低级特工一般,满身臭汗的坐在这趟喘着粗气也跑不快的老人火车上?” 肖恩一点也不客气。他知道,和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