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更多的人聚集到了会议室，茱莉又从头陈述了一遍，直到整个故事与和刚才停止的地方衔接上。　　“还真是一点时间也没有浪费啊。”凯洛杨看着茱莉在会议室白板上面画出来的时间线。　　“1994年11月，公司成立。”　　“1995年3月，与VectoIQ合并。”　　“1996年 6月，纳斯达克上市。”　　凯洛站了起来，敲了敲白板，“14个月时间，一天都没有浪费。啧啧啧，老板，你看看这个计划的严密性和创造力。”　　“接下来，你会看到神迹的，凯洛。”茱莉喝了一口水，拿着自己的资料夹，又站到了白板的前面。　　“1997年 5月，　　在尼古拉公司上市不到一年的时间，米尔顿就号称研发出了尼古拉一型（Nikola One）卡车。”　　「水变油！」　　肖恩听到了尼古拉一型卡车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这个著名的三个字和由它衍生而来的种种骗局。这种骗局历久弥新，从有了石油这个战略物资开始就出现，一直到2018年，在华夏的某个地方，它又变成了烧水公交车出现在政府的大型招商现场。　　骗局真的不在于核心行骗的内容，而在于利益获得者的整合。这一次，肖恩对于高级骗局的终极真理又一次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尼古拉一型（Nikola One）卡车。这是一种10轮载重可以到达8万英磅的卡车（被称为Class 8卡车），自重大约为6到7吨。电池的马力为320千瓦时，可以支持满载的卡车在6%的斜坡上以65英里每小时的速度前进。氢气燃料的容量为100公斤，消耗量为每100公里4.6公斤，理论上的续航能力可以超过1200英里（1900公里）。”　　“骗子！”首先发声的是英格丽特。她应该是已经通过网络收集了很多尼古拉一型（Nikola One）卡车的资料。　　“100公斤的氢气燃料就能够续航超过 1200英里，1900公里。国防部没有军事采购协议给他们吗？如果没有，那就是骗子。”　　小孩子关注对错，但是茱莉和凯洛并不关心对错，他们关心的是利益。　　“茱莉，接下来呢？”　　“1998年 9月，　　尼古拉和英国石油公司宣布建立合作伙伴关系，通过该合作伙伴关系，BP将收购尼古拉11%的股份（宣布时价值约1.1亿美元）。BP还将获得提名一名成员加入尼古拉董事会的权利。作为回报，BP向全球尼古拉供应可以用于加装压缩氢气的加油站。尼古拉股价在宣布后上涨了50%。”　　“1998年12月圣诞节之前，　　美国最大的啤酒酿造公司安海斯-布希宣布和尼古拉签订了800辆卡车的合约订单。随后三个月的时间里，各种订单络绎不绝，尼古拉号称收到了一共14602份合约订单，总价值102亿美元。”　　“1999年6月，　　通用宣布准备收购尼古拉 65%的股份，报价为 11亿美金。消息宣布之后，尼古拉股价上涨了120%。”　　“呼……”听到这里，所有的人都长嘘一口气。　　肖恩甚至有一种鼓掌的冲动，1994年一百万美金的公司，五年时间，市场估值到了 17亿美金，创业人已经兑现 1.1亿美金。　　1700倍！　　这就是后来再怎么叫嚣着「制造业回归美利坚」也无能为力的原因。　　搞金融爽成了这个样子，比所有都市小说的爽点都要爽。谁他妈的还会投资十几亿，然后每年辛辛苦苦地赚不到10%的净利润。制造业就交给那些发展中国家吧，大美利坚有华尔街、联邦军队和印钞机三样，就足够了。　　联邦军队维护全球美元交易的通畅性，华尔街负责编故事、讲故事和兑现故事，印钞机负责拉高债务上限。　　所有人都在吹捧什么星链，只有肖恩看到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编故事的能力。凸(艹皿艹)（f*ckin f*ck）！　　真是学无止境！　　“尼古拉。”肖恩在它的名字上面重重的画下一个圈。　　“然后是VectoIQ。这两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也就是这一次的标的物。”　　“BP英国石油和 GM通用公司？现在看不出来是被骗进来的还是准备骗人的。”肖恩画了一条线将 BP和 GM连接在VectoIQ的后面。　　“老板，现在说这个骗局是不是为期过早。VectoIQ无所谓，但是BP的尽职和法务团队也不是吃素的。万一尼古拉公司确实发现了氢能源和电的混合新技术呢？”凯洛杨还有一点犹豫，毕竟这个都是响当当的大公司啊，随便拉出来一家就是行业里面的顶级的存在。　　“嗯。”尽管肖恩已经十分地肯定确定，但是他觉得可以通过一下私下的调查，也避免了自己的误判。　　“我是说如果，大概率，如果这是一个骗局的话，那就是我们的盛宴了。”　　“这要真是一个骗局。”茱莉目眩神迷的说道，肖恩甚至听到了众人咽口水的声音。　　“茱莉，这是你的活。我们需要进一步知道，青川那边掌握了什么？目标是什么？包括可能的策略是什么。”肖恩看到了大家的欲望，这才开始布置下一步的计划。　　“我明白了！”　　“还有，我们假设尼古拉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核心技术的骗局。那么为什么那么多的客户选择信任尼古拉而和它签订合同？如果说这些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