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得不提起殿下身边那位“疯狗”。
据说盛翎与殿下有着少年情谊,自小便一同长大,如今也是半神的修为。
只是盛翎脾性古怪,若是一不留神惹到了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到两人走远了,管事才敢抬起头。
他站起身,瞧着边上的奴仆还痴傻傻站在原地,没好气锤了下对方的脑袋。
“见到主人竟还不知道行礼,多亏有殿下在,否则你这脑袋今日是难保了!”
奴仆被打了也晕晕乎乎的,嘴上语无伦次。
“这位便是殿下吗?他、他好好看……像一捧托在掌心都要害怕化了的雪。”
经过奴仆这么一提醒,管事这才意识到——
这小子刚刚没行礼,岂不是见到了殿下的真容?
这么一想,管事更加愤怒了,又给了奴仆脑袋一巴掌。
“混账东西,今日给我把柴房的柴劈完了再去吃饭!”
我在千滨府待了这么久,都没见过月神殿下的真容!
奴仆被打了也没脾气。
反正本来他今日就要劈完这些柴。
而且千滨府的规矩与旁的地方不同。
每人每天一份饭,你去的再晚,饭也还在那里,不会被人抢了或克扣了。
奴仆这么一想,更高兴了。
嘿嘿,月神殿下果然是全天下最好的主人。
*
千滨府,后花园池瑭边,气候温暖。
因为月神不喜寒,所以千滨府内设置结界,结界内四季如初夏。
待离那两名下人远些了,祈桑才抱胸看着盛翎,语气略有不满。
“盛翎,你究竟杀了我多少下人,为何每个人见你都和见了鬼似的?”
四周无人,盛翎也不装模作样那些虚头巴脑的礼仪。
他笑嘻嘻凑到祈桑身边,“殿下,您可不能冤枉我,您知道的,我杀的都是些该死的人。”
盛翎离得太近,祈桑皱了皱眉,推开他,“滚开,热死了。”
盛翎从善如流地后退一步,十分听话。
清风鉴水,荷花盈池,天光漫洒。
祈桑看着自己池子里的夏荷亭亭净植,心情还算不错。
他颇为耐心地问盛翎:“他们有多该死,比如?”
盛翎在祈桑面前总是笑眯眯的,好似全然没有脾气。
“您还不相信我吗?我生性不爱打打杀杀,连我都说他们该死,当然是真的该死。”
刚刚那两名家仆,就算祈桑不制止,他也不会打杀。
——只有侮辱了殿下的人,才该死。
祈桑无语地看了盛翎一眼,没对那句“不爱打打杀杀”发表任何意见。
“你若是把我的仆人杀得不够用了,你便去替他们的活干吧。”
“乐意之至。”盛翎像是一条亲人的蛇,忍不住又凑近了祈桑,“我愿意一辈子伺候殿下。”
祈桑不知道盛翎从什么时候开始,特别喜欢粘着人。
虽然可以忍着,但祈桑不想纵容他的行为。
祈桑不耐烦地推开盛翎。
“盛翎,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离我那么近?”
其实盛翎以前也这样,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祈桑幼时身体有些差,整个人就是个小药罐子。
因为常年吃的药性寒,他整日都懒洋洋的,还很怕冷。
盛翎就住在祈桑隔壁,两人自幼一块长大。
每每祈桑想溜出门了,便会丢个纸团到墙对面,让盛翎翻墙过来。
盛翎那时候已经开始修真,收到纸团了,就悄无声息地翻墙过来。
进屋后,熟练地抄起衣架上挂着的大氅,一把裹住祈桑,再将身材清瘦的小少年抱起来。
祈桑会伸出手臂揽住盛翎的脖子,然后凑在对方耳边,告诉对方他想去哪里。
盛翎总是会抱怨,说他每天很忙,没工夫一直等着祈桑的纸团。
但他知道这是假话,其实他每天都会在高墙之下站很久,期待对面白瓷似的病弱小少爷丢出纸团。
……然后他就可以翻过高墙,顺理成章地去见他心心念念的小少爷。
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维持了很多年。
这世间,再没有人能比他与祈桑更亲密。
直到后来祈桑修真了,身体慢慢好了起来,小少年才不让他抱了。
太上忘情道会让人越来越淡薄感情,但又始终会留有一丝感情。
盛翎亲眼见证祈桑从少时狡黠开朗的模样,变成如今的清冷矜傲。
哪怕祈桑觉得盛翎有些烦人了,盛翎也不会就此拾起分寸。
因为盛翎害怕有一天,祈桑对他的情感不再是觉得烦人,而是无所谓了。
盛翎的心中怀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隐秘欲念。
他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但也不准备装作若无其事。
盛翎稍微退开一点距离,但手还是不老实地摸了一下祈桑的头发。
“殿下,你之前找的灵犀角有下落了,待会要我陪你去一趟黑市吗?”
祈桑本想差人前去,但灵犀角事关重大,还是自己去最保险。
“嗯,这是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