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示意对方来御剑带他。
谢亭珏明白祈桑这么做的原因。
他不再装模作样地克己复礼,直接抱住祈桑,召出伪装后的玄莘剑。
祈桑本来其实想拉着袖子就好,但眨眼的功夫就被抱了起来。
祈桑:……好吧,也没事,应该是怕我摔了吧。
整座双萝镇都被雷云笼罩,但镇上的人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死掉的没办法在意,活着的还在战战兢兢躲水鬼,也没心思在意这些。
说来也巧,双萝镇唯一的旷地便是城南坟场。
眼前的场景瞬间变幻,几个呼吸间,两人已经到了另一处地界。
祈桑睁开眼,趁着雷劫落下的最后一点时间,迅速打量四周。
坟包座座,参差地排列在四野。
大多都是没有立碑的野坟,光秃秃的土包前面杂草丛生。
看起来除了有些阴森,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和其他坟场别无二致。
虽然谢亭珏已经压制了自己的灵力,但他还是担心会影响到祈桑渡劫,谨慎地退开一段距离。
不等祈桑多看两眼,天上的雷云突然暴动起来,眨眼的功夫,便是一道雷劫落下。
祈桑当机立断召出判命,原本小巧玲珑的判命瞬间变大。
四周凝起狂风旋涡,老树被吹得簌簌响。
判命的伞骨是海龙骨,光照下如同白玉一般,清透温润。
伞面是水一般流动着的蓝色流火,破开黑暗,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烟火。
谢亭珏远远看着判命。
他从未见过如此具有生命力的武器。
像奔流不息的海,亘古常在的月光……
像“生命”这个词的具象化,天生就该是祈桑的本命武器。
判命是远古时期的武器,放在如今算得上半神器,灵性非一般武器能比。
感受到了危险,判命无令自动,合拢的伞面瞬间张开,挡下了一击天雷。
“哇。”祈桑朴实无华地感慨了一句,“好厉害哦,判命。”
判命高兴地转了一圈,连带着挂在伞柄底下的红色同心结一块晃了晃。
被轻轻松松挡下的天雷:“……”
气死,判命能轻轻松松挡下雷劫,是因为我放水了好不好!
筑基渡劫时,天道虽然给祈桑开了后门,但个中凶险也是真的。
此间大能无数,祂若总是“针对”祈桑,难保不会被人看出古怪。
所以这一次的雷劫,都是实打实的元婴威力,没有超出祈桑的能力范围太多。
天道想要展示自己的真实实力,又怕判命这个小趴菜没挡下,真的伤到了祈桑。
天雷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劈歪了祈桑边上的一棵树。
接下来,接连几道天雷都被判命拦下。
祈桑一边夸奖判命,一边提起戒心。
金丹渡劫至元婴期,共要经历十九道天雷。
前几道威力不大,多数修士都能抗下。
引得无数修士渡劫失败的,都是最后几道天雷。
在还剩九道雷劫时。
空气突然凝滞,风停雷止。
祈桑心中了然,收起了判命。
判命不解祈桑的行为,急得用伞尖尖戳了戳小主人。
祈桑低声安抚:“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剩下的雷劫需要我自己扛下去了。”
若是人人都能借助神器渡过全部雷劫,这修真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雷劫停息的这片刻,便是天道对祈桑的提醒。
明明判命看不出任何表情,祈桑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祈桑想,三万年前的自己应该是飞升后才遇到判命的,所以判命根本不知道,原来修士还需要渡劫。
修真本就是违逆法则。
要长生,总是得付出代价的。
四周的气温瞬间降了下去。
正值酷暑,祈桑身边草地的叶面上却结了一层霜。
祈桑感觉有一道窥视的目光如芒在背。
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看了。
刚刚还带着些亲切的天道,陡然间变得冷漠。
如同换了一个人,生冷又不近人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渡劫虽然来得突然,但祈桑向来会提前做好准备。
早在下山前,就已经向各位师兄探讨过渡劫时的保命秘籍了。
是的,保命。
有些师兄不太理解,觉得祈桑小题大做。
真正凶险的渡劫得从渡劫期才开始,金丹元婴,没必要到“保命”的地步。
祈桑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笑而不语。
师兄们还是太年轻,没经历过被天雷往死里劈的经历。
祈桑不知道,外人眼中的“霄晖仙尊弟子”是何等惊才绝艳。
祈桑只知道,自己要是被金丹渡劫的天雷劈死,必然会贻笑百年。
……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名声流传百世了。
因着各种千奇百怪的保命技巧,剩下的雷劫难熬归难熬,总算没有上一次渡劫时的生死凶险了。
经历了一番锻体淬骨的折磨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