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沈言。
每一个人都开始雾化,成为雾气的一份子。
被雾气不断填充的院长,在肿胀到一定程度之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流出了粘稠的液体,顺着并沿着苍白之手向沈言本体攀附而来。
沈言看着这些七彩的粘稠的液体,就像一条条恶心的鼻涕虫。
他们顶着一张张人脸,或熟悉的,或陌生的,沿着苍白之手想要挤到自己的身体里,挤到自己的脑子里。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同时住进来了无数个疯子。
“你忘了我们吗?”
“你还记得吧,我是被你吃掉的第一个!”
“我喜欢这具身体,明天我们可以穿裙子吗?”
“说好的一起逃出去,现在你总算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
沈言在疯狂的自言自语,声音时男时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无数个音色不同、性格不同、性别不同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来。
苍白之手也逐渐从白色,染上七彩。
院长的脸五官逐渐模糊,但他看着面前的苍白之手由虚幻,变得凝实,就像七彩的琉璃,清晰而浓郁的贪婪从他没有五官的脸上展现了出来。
就在苍白之手还剩一根小拇指没有完全凝实之际,整个梦境里所有人都已经全部化成了七彩的浓雾。
整个梦境的地基建筑也开始雾化。
就像被时光侵蚀的流沙,随风坍塌成七彩的粒子。
直到医院大楼最底层的一间暗室被侵蚀,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色衣服,带着黑色面罩的孩子站了起来。
他露出了与沈言七分相似的脸,看着半空中几近陷入精神分裂的沈言,嘴角夸张地咧到了耳根上:
“今天家里来了好多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