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春江花月夜(4 / 6)

任务又失败了 西西特 4911 字 7个月前

陈子轻握住掐他的手: “那你告诉我。”

邢剪重“哼"一声,松开他的脸走到屋门口: “开门。”

陈子轻抽抽嘴,门都不自己开了,他照做,邢剪大步进屋,脱了布袍丢在凌乱的床褥上面,捞起后面的里衣,露出后腰一大块乌黑掌印。

邢剪的耳朵听见了小徒弟顿时变紊乱的呼吸,他老神在在。

陈子轻快步走到邢剪身后,他垂头看那块乌黑掌印,头有点晕: “你让鬼拍了?”邢剪转过身坐在床上: "是啊,师傅怕是陪不了你几日了。"陈子轻愣愣看他。

邢剪喝道: "师傅都要不在了,你没什么要说的?"

陈子轻嘴唇蠕动,半晌说: "终有一别。"

邢剪只是想吓一吓小徒弟,听两句紧张他的话就把人哄好,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徒弟会如此清醒地说出这番话。

好一个终有一别。

邢剪眼眶欲裂,心里漏风,面上却是空白,他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陈子轻蹙眉: “你怎么发火。”

邢剪理直气壮地怒吼: "因为老子不开心!"

陈子轻一噎,他跟邢剪对视,眼前的画面好像在后退,退到邢剪让他救救自己的

那一刻,又往前进,停在他往邢剪的睫毛上放小木枝的时候。

“师傅,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我才会那么说。”陈子轻在邢剪旁边坐下来。

邢剪没有反应,小很多的手主动挤进他的掌中,他没动弹,直到那只手想要默默地抽出,他才猛然箍在指间。

"你是不是老早就想着有天离开义庄,离开师傅?"

陈子轻摇头: "没啊。"

邢剪强势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发誓。"

陈子轻垂眼: "可以不发吗?"

邢剪骤然老了十来岁的样子,他垮下宽厚的肩膀苦笑,面上尽是难以掩盖的失望与受伤: “昭儿,你真的伤到师傅的心了。"

说这话时还箍着小徒弟的手,力道一再加重,指骨仿佛要冲破那层皮刺出来,鲜血淋漓可见森森白骨。

陈子轻痛得发出“嘶”声,脸都白了,他挣了挣,发现挣不开就不再挣扎了。"好好好,我发誓。”陈子轻真诚地说, “我不会离开义庄,离开师傅。"

邢剪有点神经质: "如违背?"

陈子轻: "……你还要我发毒誓啊?"

邢剪眼皮一跳,侧低头凑过去,亲上他的嘴,吃他的舌头。不发了,舍不得。

上寅时一刻,大夫带着他的药童来了义庄,一通忙活完天已经亮了。

头上缠着纱布的魏之恕送走他们,自个坐在义庄外的树墩上怀疑人生,他怎么就被邪祟附身了,当时好几个人,偏偏是他被附身,难道他比秀才还废?

这么想的时候,当事人刚好从义庄里面出来,带着那只精神萎靡尾巴耷拉的黑狗。曹秀才投以关切:“魏兄,大夫建议你躺个几日,你怎么坐在这里?”

魏之恕没什么血色的脸一阴,曹秀才退后跟他拉开距离,他鄙夷地睨了一眼: “秀才,你跟我说说,我被附身后都做了什么丑事疯态。"

曹秀才简单描述了一下所见所闻。魏之恕的脸色更阴了。

曹秀才说道: “魏兄,那不是你,那是鬼物,鬼物操控了你的身体,你什么也不知道,和你无关。"

/>魏之恕不领情地嗤笑: "需要你安慰?"

曹秀才文弱道: “我也是讲的客气话,并非真心实意。”

魏之恕: "..

曹秀才弯腰拍拍黑狗的脑袋,唤他回家了。

魏之恕对着空气和晨风骂了几声,头痛得厉害,可他不想躺,躺了更显得废,他在附近找了把柴去伙房烧水。

日头起来的时候,管琼苏醒了,翠儿帮她叫来师傅,她第一句话就是莫大的自责: “师傅,我没有护好小师弟。"

“你护好了。”邢剪正色, "你做得很好,师傅跟你的小师弟都记心里了。"管琼放松下来,再次睡了过去。

邢剪叹息,据大夫说,大徒弟的右眼视物能力没有受到影响,只要按时敷药,一两个月后便会好起来,在那之前都要蒙上布,后背是要留疤了。

但乡里的大夫说会留疤,不代表外地的大夫也那么认为。天下之大,多的是能人义士。

也许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一些人,能知道退疤的奇药。

邢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