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张合本人!」
……
此时南边的蜀军营中,魏延也难得惊惧了起来,侧身对自己的长史马岱问道:「仲武,北面的魏军竟在山呼万岁!这又是何故?」
「今日牵招不要命一般驱使士卒,我已困惑一日了,现在又到底发生了什麽?」
马岱被魏延一时问住,细细思量片刻,倒真让他想起了将近二十年前发生过的一事。
「将军,我曾随堂兄丶故马骠骑一起在渭南与曹军对峙,此战将军知晓的吧?」马岱小心翼翼的问道。
「知道。」魏延点头:「曹操冬日泼水筑垒嘛,我听丞相说过。」
马岱继续说道:「那日我等在渭水南岸冲曹营失败,第二日曹军全渡渭水丶在南岸立住后,当日军中也有这般山呼之声。」
魏延皱着眉头:「我就说怎麽今日不见曹真之军。这般山呼万岁,定然不是曹真这个废物将军来后能有的。」
「莫非……」魏延与马岱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尽皆露出惊骇之意。
魏延当即起身上前,将腰间的令牌塞到了马岱手中,用力抓住马岱肩膀说道:「定是那魏国小皇帝来了!」
「仲武,速持我令牌去寻马参军和赵将军!告诉他们,我此处营寨守不得了!若牵招明日这般不要命的攻一日,只要有两三处缝隙,恐怕魏军骑兵这麽一冲,我与吴班就都要折在这里了!」
马岱想了想说道:「将军不如给马参军写封军报以作留存?」
「都什麽时候了还写军报?速去,速去!」魏延催促道。
马岱刚走,急切中的魏延遣人去将吴班唤过来,而后在营中巡视了起来。
略阳左近,蜀汉共有三处营寨。
扼守大军来路与退路的断山口处,由王平的四千人扎营驻守。
王平营寨以北丶隔着半里的地方,赵云的一万一千步军寨墙延绵二里,从南边一直延伸到北面的河边。
若细细算起来,马岱单程的距离也不过七里左右。
一个时辰不到,马岱本人便策马回到了魏延营中。他气喘吁吁的进入中军大帐时,魏延正与吴班二将皱着眉头议论军情。
魏延霍然起身,半点犹豫都没有,盯着马岱直接出言问道:「马谡赵云二人怎麽说?可准我们离营后撤?」
马岱神色黯然,苦笑着摇了摇头:「马参军不准,他说赵将军营寨细长,只能向西看顾丶却一时无法挡住东面来的魏军。而将军若退,今晚也来不及立营了。」
「而且他还说,刚刚收到丞相将令丶说丞相亲率八千步骑丶与吴懿在上邽剩馀的一万三千军士,在今日二十一日一并北上。」
「马参军说丞相并无军令更改营寨。他说丶他说既然将军今日兵力损失不大,还请将军再守两日,莫要畏难……」
马岱还未说完,头上青筋暴起丶盛怒中的魏延伸脚踹翻了面前的几案,将二人放在正在观看的军情文书洒得到处都是。
「竖子,竖子!」魏延在帐中怒吼着,伸手指向吴班:「这马谡岂知你我今日被攻的有多急吗?更何况魏军援军似乎又至,若是明日再如今日一般急攻,或许半日或许一日,寨墙定然不保!」
吴班脸庞近乎涨红。他与魏延同守此处,心中所虑之事也一般相同,却不知该如何回复魏延的话。
「仲武!」魏延眯眼看了过来:「你与马谡说了魏军增援了吗?」
马岱摊了摊手:「说了!可马参军说,曹真部方才已到略阳城边,他也无力再向将军这里派兵。」
「退又不准退,又不肯与我增援,明日该如何是好!」魏延正在纠结之时,又扭头看向吴班:「元雄,你也好歹算个国舅。你说,若你我今夜当即撤军,朝廷和丞相会如何处置?」
吴班苦笑着摇头:「无丞相之令,也无督东路军的马谡之令。若因你我今夜退军,而导致任何败绩,恐怕都难逃一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