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皇帝的一番话,让曹真和司马懿二人都听得呆了。
在大魏,或者在当今世上,难道有这麽牛的反派吗?
能控制的了整个大魏中军和洛阳城?还兵不血刃?
曹真咽了咽口水,出于一个统兵大将的本能问道:「陛下,贼人兵力如何丶战力如何?」
曹睿微微思考了下,说道:「三千兵力,州郡兵一般战力。」
曹真面露诧异,这样的兵力战力是如何控制的了洛阳的?
「区区三千人而已,臣率两千骑丶不,一千骑就够,定能为陛下取贼酋首级。」曹真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你打不过。」曹睿淡定的说道。
曹真刚想反驳一二,三千寻常步卒哪抵得住虎豹骑一冲的?却想到陛下曾说这是在『推演』,只得继续问道:「那臣想办法遣人潜入洛阳城中,召唤中军作战便是。」
洛阳这时确实像个大兵营一般,中军都驻在城内。城外只有洛阳典农的屯田兵而已。
曹睿轻轻摇头:「大将军进不去。一日之后,中军听贼人指挥。」
曹真语气中带了一丝抱怨:「陛下这是在说笑吗?天下怎麽会有这般事情?」
曹睿只是一笑,向司马懿努了努嘴:「若由司空来指挥,应当如何应对?」
方才皇帝与曹真两个人的对话,司马懿听得真切,陛下要玩这个『推演』,所幸出猎也是无事,陪陛下闲聊一番好了。
司马懿捋了捋颌下短髯:「陛下,臣倒是有一问。方才陛下说贼人据守洛水浮桥,必然是为了阻断我们返回洛阳之路。」
「贼人有什麽诉求?或者说,贼人想要什麽条件?」
果然谋略上还是司马懿见长一些,曹睿笑着回应道:「司空提了个好问题!」
「贼人想要大将军和司空的官职,军权和录尚书事都要,再让朕如汉献帝一般,居于朝中为一傀儡。」
司马懿闻言也皱眉看向皇帝,心中竟也如方才的曹真一般想法,陛下这是来搞笑的吗?
但曹睿渐渐变得严肃的神情,让司马懿心头一凛。
这是玩笑吗?看起来不像个玩笑。
司马懿眯眼思索起来,很快便给出了自己的答覆:「陛下,臣心中已有揣度。」
曹睿点头:「说来。」
司马懿拱手道:「臣以为,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馀二事,但有降与死耳。」
「陛下万乘之尊,臣不敢拿陛下打比方。」
「就臣本人和大将军的话,既然不能战丶也不能守,那麽就当走了。向许昌丶南阳,何处去不得?难道还能降和死吗?」
曹睿扬眉看向司马懿:「降和死是一回事?」
「是一回事。」
「降尚且能生,死便是真的死了,如何能是一回事?」
司马懿解释道:「都降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死不死的不是就在一句话之间吗?」
曹睿纵马上前,近近的打量了一番司马懿的面孔,缓缓说道:「司空说的好啊!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除此之外,就只有降和死罢了。」
「就凭司空这句话,朕当为司空记上一功!」
一旁的曹真有些不解:「陛下这是何意,是要将这句话推广开来吗?司空说的,与大魏军法不符啊。」
「按军法规定,只有被围百日仍得不到救援之时,才可投降。大魏历来注重死战,哪有和将士们说『不能守当走』的道理呢?」
曹睿轻轻摇头:「大将军理解错了。司空的话不是说大魏军队的,而是对朕的这个皇帝说的。」
「将士们的军事,和皇帝的军事,从来不是一回事。」
看到了司马懿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神情,曹睿笑着问了一句:「司空会写七言诗吗?」
司马懿有点跟不上皇帝思维的跳跃:「回陛下,臣会作文,也写过几首五言诗,七言诗却从未作过。」
「不过臣知晓,这世上的第一首七言诗就是先帝所作的《燕歌行》。」
「先帝最会写怨妇诗,这个朕知道。」曹睿竟诵读了起来:「君为淹留寄他方,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四句诗读罢,曹睿笑着说道:「朕也偶然间得了四句。大将军和司空听听?」
不知怎的,曹真的脑海中竟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幕。
十六年前的孟夏时节,那时先帝曹丕刚刚被命为五官中郎将。武帝西征马超去了,曹丕带着曹真丶还有吴质等人,一同前往南皮游猎。
曹真记得真切。在路上几人纵马高呼之时,吴质就曾笑着高声吟诵这首诗来。诵了两句之后,吴质还带了几分唱腔,先帝在一旁笑着打拍子,自己也在马上笑着欢呼。
一阵恍惚。
曹真摇了摇头,将自己从突然出现的记忆中唤醒,不知怎的,最近这一年中,忆起旧事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见曹真没有反应,司马懿接话道:「陛下也得了佳句?那臣要好好聆听陛下大作了。」
曹睿看向二人,口中缓缓诵读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