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鸿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何琼如是畏罪自尽?她不是因为竞标失败又加上急病才自尽的么?!”
祁老爷子拦住祁凌寒,沉声问着祁明鸿:“谁告诉你的?何琼如当年的事闹得那么大,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邓芝芳,她说何琼如死了,让我赶紧出国避一下,”祁明鸿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个表子!她骗我!”
祁凌寒眯起眼睛看着他:“何琼如死了十八年,大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祁明鸿却突然发了火:“我知道什么!当年我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出了车祸,在医院被关了一年!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你小子是怎么上的位?!”
祁凌寒垂下眸子,语带威胁:“所以,大伯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祁明鸿咬紧了牙:“这种时候,我骗你做什么!妈的,邓芝芳让老子背了十八年的黑锅!”
“爷爷,我还有事。”祁凌寒遽然抬起头看着祁老爷子,眼底像是燃着火。
祁老爷子皱眉看了看祁明鸿,压低了声音。
“凌寒,你大伯虽然心思狭窄,但是他是最好大喜功,眼高手低的,他应该没胆子做伤人性命的事,这件事,你必须要好好调查。”
“
孙儿明白。”祁凌寒垂下目光,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爸!他要去做什么?!爸!何琼如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不去坐牢!”
祁老爷子皱起眉,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精明而阴戾的儿子,心底暗叹一声,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只会面上功夫,另一个是个痴情种,也不知是幸是悲。幸好,他的孙子足以撑起这个家。
祁凌寒出了祁宅,拧紧的眉使得周身的气场越发强大,黎昉快步跟在他身后,听见他隐约压抑在喉间的咳嗽。
“先生! 您先去医院看看吧!什么事非要急在这一时啊!”
祁凌寒摇了摇头:“黎昉,带我去见祝昌。”
黎昉皱了皱眉:“见祝昌?!先生,这是”
“他有问题。”
祁凌寒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汐妍汐妍”
妈妈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着叫她的名字,楚汐妍咬着牙游过去却始终抓不住那只近在咫尺的手。
最终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沉进深海。
“妈妈!”楚汐妍猛地惊醒,急促的呼吸着,发丝散乱,眼角和颈侧带着晶莹的水渍。
她咽了咽口水,茫然的看了看,才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枕头上
洇出一片水渍,她抬手擦了擦眼角,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日有所思,她做了有关妈妈的,噩梦。
梦见妈妈沉进深海,而她却始终救不了妈妈。
楚汐妍站起身,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带起一阵凉意。她抿了抿唇,目光怔愣的坐在原地,呆了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翻出了母亲的日记。
她一定要为妈妈报仇,但是她手里却没有一丝能够证明祁明鸿是杀人凶手的证据,或许妈妈的日记能有一些帮助。
门外响起敲门声,楚汐妍恍惚的站起身,打开门,晚姨目光里带着怜惜,静静的站在门口。
楚汐妍哑了嗓子:“晚姨。”
苏晚叹了一口气,走进门,温柔的抱住楚汐妍:“好孩子,你受苦了。”
楚汐妍抿了抿唇,轻轻退开:“晚姨,我身上脏。”
苏晚嗔怪地看着她:“怎么,小时候穿着沾了泥点子的裙子都敢扑到我身上,怎么现在这么拘谨?”
楚汐妍眼眶微红,她垂下眼睛,不敢再看晚姨与母亲极为相似的温柔。
“你爸爸都跟我说了,你还好吗?”
“我爸爸?”楚汐妍微微睁大了眼睛。
苏晚点了点头:“是啊,哭得厉害,说是对不起你和琼如
,又不敢见你,请我来看看你。”
楚宏良哭了?楚汐妍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她没有办法想象,一向注重颜面和身份的楚宏良,在晚姨这样的女人面前哭得厉害是什么模样。
“很讽刺是不是?你爸爸当年对你妈妈不闻不问,甚至还咬定你妈妈是畏罪自尽,现在却哭着说你妈妈是被冤枉的,一定要还你妈妈一个公道。”
晚姨的声音里带着嘲弄。
“有什么用呢。”楚汐妍声音微微哽咽。
苏晚摇了摇头:“有用,汐妍,你爸爸告诉了我一件事,他怀疑你妈妈留了指认幕后凶手的证据。”
楚汐妍瞪大了眼睛:“留了证据?!”
苏晚点了点头,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密封袋,打开来取出了几页纸递给楚汐妍。
楚汐妍接过去,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这是我妈妈的日记!”
“对,你爸爸说当初他把日记还你时,发现上面记载的事情,对楚氏的发展不利,所以他就留了下来。”
楚汐妍拧紧了眉去看那几张纸,年代有些久远,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但楚汐妍还是认出了这就是母亲的笔迹。
“我早知道身边群狼环伺,邓芝芳竟然跟祁氏有勾结!
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祝昌会背叛我!祁氏报出的竞标价格只高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