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投宿驿馆,大家好好放松休息了几个时辰。
第二天风和日丽,湖夫人东方碧君带着满心的感慨,离开宜郡。
此次到大庸,纳兰丞相全程陪同,经过千难万阻,总算有惊无险,心情舒畅。在几个驿站、宜郡得到人员、物资补充,现在身后则是一列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伍,那场面可谓壮观。车马一路晓行夜宿,有条不紊,继续朝着东方前行,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却也无暇细细观赏。
不知不觉间,前方已然到达了蓬郡的地界。刚一踏入这片土地,便见那大街之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路人,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豪华阵仗所吸引,都驻足观看。只见那一匹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拉着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前行,马车的雕饰精美绝伦,尽显尊贵之气,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突然间,原本晴朗湛蓝、万里无云的天空中,赫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青龙。它张开血盆大口,声大如雷,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蜿蜒而过,仿佛一片厚重的乌云缓缓移动。方才还是阳光灿烂、碧空如洗的景象,转瞬间就被这片突如其来的“乌云”所遮蔽。
刹那间,狂风呼啸而起,肆虐地席卷着大地。卷起尘土飞扬,看见青龙和这铺天盖地的狂风,人们吓得纷纷躲避。树枝在风中疯狂摇曳,仿佛要被连根拔起一般。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那被撕裂开的天空口子中倾泻而下,密集的白雨如瀑布般纷纷洒落。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和耀眼夺目的闪电,这场暴雨愈发猛烈起来。雷声如同战鼓轰鸣,响彻云霄;闪电则似银蛇狂舞,划破长空。大雨倾盆而下,形成一道道水帘,天地之间仿佛连成了一片混沌。
雨滴毫不留情地敲打着马车的顶棚,发出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那声音急促而有力,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这段旅途的艰难险阻与诸多不易。道路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变得泥泞不堪,原本坚实的路面转眼间化作了一片泽国,宛若一个巨大的沼泽。
沉重的车轮深深地陷进了泥坑之中,任凭车夫如何使劲驱赶马匹,车子前进的步伐依然缓慢而吃力。每一次车轮的转动都会带出大量的泥水,这些泥水四处飞溅,不仅将车身溅满了污浊的斑点,就连车夫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裳也未能幸免,被染成了脏兮兮的土黄色。
街道两旁那些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们,此刻也都被这瓢泼大雨浇成了狼狈不堪的落汤鸡。他们或匆忙寻找避雨之处,或用手遮挡着头脸,在雨中慌乱地奔跑着。然而,这恶劣的天气并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但青龙却只在天空盘旋一圈飞走了,并没有残害百姓,也没有攻击车队。
就在刚才,青龙俯冲到湖夫人的车顶,丽仁被惊马几乎掀翻在地,她跳到空中准备与青龙搏斗,但青龙却及时刹车,好像是戏弄他们似的,抬起头直冲云霄而去。
雨过天晴,诡异般的寂静。大家都十分奇怪。
就在这时,一群流浪汉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们拄着各式各样的拐棍,手中拿着破破烂烂的陶碗,一瘸一拐地朝着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围了上来。
这些丐帮之人,常年在这街头巷尾乞讨为生,他们一眼便看出眼前过往的这群人虽然气势不凡,但并非是他们平日里常见的那些达官贵人。他们不顾道路泥泞,直接奔车队而来。
或许是觉得有机可乘,又或许是实在饥饿难耐,他们便大胆地凑上前去,准备向这些过客乞讨一番。纳兰天予见状,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悦,他担心这些流浪汉会惊扰到湖夫人,于是赶忙让身边的卫兵上前将他们驱赶开来。
湖夫人东方碧君本就心地善良,见此情景,面露不忍,沿途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乞讨人员,她不禁皱起了眉头,轻声对纳兰天予说道:
“纳兰将军,你看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破衣烂衫,衣不蔽体、实在是可怜呀。虽说我们赶路也辛苦,但总归还是比他们要好上许多,不如就给他们施舍一些粥饭吧,也好让他们填饱肚子。”
纳兰天予不以为然,他声音低低的回应道:“夫人,您有所不知呀。这些乞讨人员,我见多了,都是有手有脚却不劳作,整日里就是以乞讨为生,他们根本就毫无可怜之处。他们既不乐意去种地,靠自己的双手收获粮食,也不愿意去干一些力所能及的营生,整日里就想着偷奸耍滑,懒于劳动,只想着不劳而获,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我们去可怜他们呀。”
湖夫人碧君听闻纳兰天予的这番话,心中虽觉得他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再次投向那些流浪汉。
她仔细地打量着他们,这才发现,他们中间大多是身有残疾之人。有的是眼睛瞎了,只能凭借着手中的拐棍摸索着前行,那空洞无神的双眼让人看了心生怜悯;有的则是腿瘸了,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还有的胳膊断了,只能用另一只手艰难地拿着陶碗。而且,人群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小孩子,他们那稚嫩的脸庞上满是灰尘,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懵懂与迷茫。
湖夫人不禁动容,她转头看向纳兰宰相,语气诚恳地说道:“纳兰宰相,您再仔细看看呀,这些人不是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