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和马云禄二人循声步出房门,但见庭院凉亭中,琴音袅袅,倩影窕窕。
二人蹑手蹑脚步了过去,二人互视一眼,不由心中突突。
赵云颤抖地掀开凉亭的薄纱,马云禄不断祈祷弹琴之人是任红昌。
“是谁?”弹琴之人惊叫道。
“是你!”赵云大惊。
弹琴之人不是别人,而是樊红菱!
马云禄气急,眼前之人不仅不是她最想见之人,反而是她最不想见之人。
“你怎么在这?”赵云不由问道。
这时赵范快步走来,哈哈大笑道:“赵将军怎会来此,让我来为你引荐,这位是家嫂樊氏。”
赵云更是心头巨震,所谓的三国美人樊氏竟然就是樊红菱!
赵云看向面前平平无奇的赵范,不可置信道:“她是你嫂嫂?那令兄是……”
“哦!家兄赵凡,此前是曲阿的一名副将,只可惜那一身武艺啊!唉——”赵范叹息道。
“夫君赵凡和赵范是兄弟!”赵云看看樊红菱,又看看赵范,这也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可是赵凡不是童渊的……”马云禄疑惑道。
赵范立即解释道:“当年我爹将大哥自河中拾起,带回家中抚养,一直视若己出,后来才有的我!后来爹娘走得早,便是大哥如爹娘一般将我带大。”
樊红菱努力克制住情绪,道:“赵凡已经死了,你可知道?”
“赵兄死了?”赵云一下由震惊变得茫然无措,“那、那师父?”
“公公如今也是不人不鬼,任由越兮摆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云闻之童渊受苦,心中大急。
“那越兮造出一种叫作五石散的东西,给夫君和公公服下。夫君和公公一开始服下后精神大振,可后来便不能离了这五石散,一日不服,就会状若疯癫,食不下、寝不安。越兮说这叫做‘瘾犯了’,唯有接着服用五石散。”
“五石散?从未听说过啊!”马云禄疑惑问道,“这五石散是如何制成?可有解救之法?”
“有说是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也有说是钟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这五种药石,然而我知道,这五种药石根本就是幌子!其实最重要的原料,是越兮后院种的一种花!”
樊红菱说得极其冷静,仿佛在诉说别人家的事一般,只有偶尔的颤音才稍稍表露出她对那段岁月的害怕。
“什么花?”马云禄立即问道。
“是罂粟!”赵云咬着牙,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你怎么知道?”樊红菱奇道。
赵云并没理会樊红菱,只兀自愤怒道:“他终是将这害人之物造出来了!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他……他……”
马云禄见他歇斯底里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道:“这五石散有什么问题吗?”
赵云双眼瞪得通红,道:“这是一种可以害得我们国破家亡的东西,它绝不可以出现在这世上!”
樊红菱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附和道:“不错,这是一种不可出现在这世上的恶药,可那越兮偏偏将它带到这世上了!”
她看向赵云,继续以一种极为冷静的语气道:“夫君服下此药回复清醒之后,每每自责无地,后来他又一次吸食完那五石散后,为了摆脱越兮的控制,也为了救出我和公公,假意将盘蛇枪法尽数交与越兮,使得越兮完全放松警惕。夫君则趁机拼着一死一盘蛇枪法困住越兮,将我和公公送出了城。”
“那后来呢?”赵云关切道。
“后来夫君力竭而亡,公公和我逃亡的路上,忽然瘾又犯了,他将我藏起来后,忍着瘾将追兵引到别处,终究还是被抓住了。”樊红菱淡淡说道。
马云禄不禁感叹这个女人的内心坚韧,面对如此变故,竟可这般淡定说出。
只听樊红菱接着说道:“后来我又冒死前去打探公公消息,只听说他被越兮严密控制起来,欲问出百鸟朝凤的秘密,可公公竟然扛住了那五石散的瘾,不仅未曾吐露出半个字,反而一心求死。可越兮又怎会给公公这个机会,就这样不人不鬼地被囚禁起来。我多番打探之下,不仅没机会救下公公,反而差点被抓,只得回到叔叔这里,希望能够依托叔叔的力量,救出公公。”
赵范听闻樊红菱提到自己,讪讪而笑道:“我不过小小一个太守,何来力量对抗越兮啊!”
他又看向赵云,立即换了一副面孔道:“不过如今就不一样了!赵将军与那越兮同为仙人弟子,前一番在团洲村大败越兮水师,那越兮完全不是对手。如今我们若得赵将军相助,定能将童师傅救出!”
赵云咬牙道:“我不仅要将师父救出,还要越兮血债血偿!”
赵范笑着道:“好!有赵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赵将军,说来也巧,你与家嫂之间还另有一番缘分呢!”
樊红菱当即面色一白,饶她向来性格清冷,此刻也有些动怒了。
可赵范为了讨好赵云,却也不管,继续道:“家嫂当年化名罗敷之时,有无数浪荡子上门提亲,皆被家嫂拒之门外。她当时只说唯有三件事兼全之人,她方愿意嫁之:第一要文武双全,名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