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听罢严艺所言,大声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严艺等白马义从听得赵云反复念着这句话,也跟着一起念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这是他们白马义从的口号,也是他们的军魂,无数次舍生忘死的战斗中,他们都凭借着信仰听了过来。他们口中大声念着,似是随这口号回到当年一起北御胡虏的岁月。
长坂坡上的所有曹军不由都为之一震,似是也被这股情绪所感染。
话音终了,赵云环顾面前的白马义从道:“义分大小,天鉴善恶。想不到今日与诸位相见,却是各为其主,刀兵相向。”
严艺亦是虎目含泪,道:“如今白马义从只剩下我等十二人了,若非丞相和越将军将令,我等虽死,亦不愿与将军为敌!”
“不,是十三人!”赵云打断道,“我也是白马义从。义之所至,生死相随!只不过你等追随的是曹操对尔等的恩义,而我追随的是刘使君对天下百姓的大义!”
严艺拱手道:“赵将军,请了!”
“慢!”赵云再次打断道,“我与诸位总算相交一场,今日一战是敌非友,我便与列位割袍断义。你们要杀在下不算忘恩,在下杀了你们也不算负义!请!”
说罢,手中青釭宝剑一挥,将自己白袍下摆割下。
真正的赵云太过重情重义,他原本的记忆左右着他的情感,他必须与他们做个了断,方可尽力厮杀,否则必不能杀出重围。
严艺等人面面相觑,赵云抖了抖手中白袍示意严艺,严艺一咬,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以手中弯刀割下白袍一角。
“嘶啦——”余人纷纷跟随严艺一起,将白袍割去一角。
一瞬间,十三块白袍一起落地。
“请!”赵云缓缓圈马,环顾四周,但见曹军已然将自己团团围困住,所幸越兮下令不得以弓箭射杀,否则自己纵有天大的本领,也绝不能活。
赵云眼睛缓缓向右看去,却突然一磕马腹,向左边冲去。
岂料甫一冲出,严艺立即带一队人马冲了上来,当即弥补了那一处的间隙,恰好将军阵破绽补齐。
赵云武艺虽高出严艺甚多,可面对这如林一般的长枪,也不敢贸然杀进。
他当即拨转马头,再度杀向另一侧,此时又有两名白马义从冲了上来,弥补了军阵的破绽。
赵云反复冲了几次,可每每在关键时刻,总会被这群白马义从的军阵破绽弥补起来,使得军阵发挥出无懈可击的力量,令他只得圈马而回。
赵云冲阵,虽然向来秉持一力降十会,就是干的精神。可也不是盲目乱闯,骨子里依旧是白马义从冲阵的套路。
即来回游走之间,循着对方军阵的破绽硬闯过去。即使没有破绽,也可在不断地游走之中,利用敌军变阵之计,创造出破绽。
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往返冲阵,正是凭着马克的速度和冲撞,不断运动,保持身边仅有数十人。
这也是大将能够成为万人敌的要义。
可是这群白马义从熟知赵云的冲阵法门,纵使赵云借机寻到军阵的破绽,却也即使白马义从预先洞悉,加以弥补。
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曹军在这十二名白马义从的带领下,圈子越缩越小。
赵云知道,在这样下去,自己除了束手待毙,已然别无他法。
严艺又一次补上军阵的间隙,劝道:“赵将军,别挣扎了,束手就擒吧!越将军将令是生擒将军,我等誓死也会保你一条生路!”
赵云朗声大笑,道:“普天之天,没有我赵云冲不了的阵!就算是你们,也休想困住我!”
说罢,赵云再度圈马冲击,可是白马义从又岂肯放过,已然在不断补充这缩小的军阵。
赵云一次失败,便立即向另一处冲去,不作丝毫停滞。
他战马虽快,却无奈白马义从人多,且熟知赵云套路,总是能够先赵云一步填补间隙。
但赵云似乎并不在乎,只是不断地来回冲撞,失败了就重新来过,似是发疯一般作困兽犹斗之态。
军阵圈子越缩越小,白马义从的耐力也在渐渐耗干。
严艺开始明白赵云的目的,军阵在运动间会不自觉地露出破绽,白马义从又何尝不是?即使现在没有,在渐渐耗干劲力的状态下,也难免不露出破绽!
然而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随着圈子渐渐缩小,十二队白马义从的活动空间也慢慢被压缩。
白马义从间的配合慢慢开始出现破绽。有时数人一起涌向同一处破绽,导致互相撞击、踩踏;有时则眼睁睁地看着某一处破绽,而无人前去。所幸严艺马术了得,及时前往弥补。
这都是赵云不间断的冲击,致使白马义从无从思考之故。
忽然赵云向着一处明显的破绽之处杀去,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的白马义从机械地前去补充间隙,岂料竟是四队人马同时拥往一处,撞作一团。
赵云见机,却并不撤开,反而愈发冲进内部。四名白马先锋勉力脱开裹乱,一起攻向赵云。
赵云立时运起盘蛇枪法,将四人长枪盘绞住。这盘蛇枪法,面对人数越多反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