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亭心中不是没有波动,可是他能克制住,就像之前在贡院外面对那些人的指指点点一样。 越是最后关头池云亭手中落笔就越稳,终于,池云亭把考卷誊抄完,待墨迹干透,当即选择举手交卷。 池云亭号房对面及斜对面的考生小心打量着池云亭的神色,看到池云亭好似没有受一点影响,他们不由在心里咋舌,那么大的事池云亭居然能那么平静,这个年纪不大的小考生还真是不一般啊,要是换做他们,只怕没那么快缓过来。 也有一些考生心里很可惜,无关对错,只关立场,对方要是成功把池云亭考卷毁掉,两人双双淘汰该多好,这样他们心里压力也能少一点。 当然那样失控的考生只是少数,很多考生就算考砸也只是默默交卷,大不了这次不过,还有下一次,一旦在贡院闹事,就没下次机会了。 这点那名怒气上头的考生冷静下来以后想到,心里别提多后悔,他居然因为一念之差彻底断绝自己后路。 是以等到池云亭交完考卷出场,对方看到池云亭的身影出现在贡院门口,直接对池云亭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个池云亭,池贤弟,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情,我刚才并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都快毁了我的考卷,那你要是有意的,手段得多狠厉啊。”池云亭顾不得多逗留,只说了一句,就快速走过。 “你”那名考生脸色一变,看着眼睁睁离去的池云亭眼中全是恨意,“池云亭,院试复试已经结束,学政大人马上就要审理你的事,你绝对逃脱不了法网的制裁,我等着看你落得连我都不如的下场” 一想到池云亭这个卑鄙小人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考生惨痛的心里终于生出一丝诡异的安慰。 另一边池云亭照例跟林明几个打过招呼,就又快速提前回了家。 于是等到沈淳和余川几个考完出来,又没有看到池云亭的身影。 林明无奈跟他们道“云亭这次又不巧的分到了臭号。” “这是什么运气啊”沈淳和余川两个眉眼抽搐道。 相比起池云亭的“霉运”来,他们几个两次都避开臭号,那简直就是吉星高照。 等到沈淳回去,池云亭照例洗了澡和洗了衣服,正洗着林明驱赶驴车回来,沈淳最后一个从马车上下来,有些趔趄的走到池云亭身边,“云亭,我好疲惫,就好像自己这半年多的学识全都书写的淋漓尽致,现在脑袋好空。” 其实池云亭也有这样的感觉,要知道他们从去年柳江府府试结束,回去上元县以后就一直在为这场院试做准备,为此那根无形的弦紧绷了半年有余,现在目标完成,无论结果如何,那根弦都会松懈下来,很正常。 “那近几天就先别看书,换成锻炼身体吧,也让脑子歇歇。”池云亭跟沈淳说着,边把洗好的衣服搭起来道。 “好就是不知道学政大人什么时候传唤我们了。”沈淳有些紧张道。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府衙传唤,另一边的余川又何尝不是,他们两个一个十岁,一个二十多岁,之前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县衙也找不上他们。 这次呢,他们不仅需要上府衙,而且还是被人告的一方。 听沈淳说起这个,池云亭眉梢不禁一挑,道“你们说蒋玉文和刘长泰已经知道这事,会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啊,会吗这事本来不是他们的错吗”沈淳惊讶道,这事本来就是他们两个连累的他们三个,对方真的有如此厚的脸皮吗 本来池云亭也是没考虑到这点的,可是架不住今天在考场遇到的事,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用常理度之的。 “此事一旦传来,将会对他们的名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们要是不想自己前途尽毁,就只能让我们前途尽毁。”就像今天在考场上对他发疯的那个考生,不就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 这次恶意还只是冲着池云亭来的,要是那些恶意冲着池云亭身边的人去怎么办 可以说这件事情他们要是澄清不了,今天这样的事只会是个开始。 沈淳被池云亭说的咽了一口唾沫,“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是啊,他们该怎么办说句难听的,他们在池泉州人生地不熟,根本没多少让他们发挥的余地。 好消息是,蒋玉文和刘长泰那边也一样。 “现在咱们只能寄希望于学政大人,希望学政大人能够明察秋毫,还我们一个清白了。”池云亭垂眸道,虽然他并不喜欢把希望寄托给别人。 出乎预料,学政大人并没有复试过后立马就审理此事,而是先出复试的成绩。 就这短短三天的内,留滞在池泉州的文人们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情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