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终,慕容谨都清楚我对傅慎言的感情,只是他自以为魅力凌驾于傅慎言之上,可以改变我,可以改变爱,改变这个正常的世界,但其实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苏然的死似乎不止是给我带来巨大冲击,也真的让慕容谨幡然醒悟,明白继续这个游戏,只会让他无止境的失去原有的一切。
可慕容谨说完,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收起木仓,将苏然的尸体抱起,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一死一伤的背影,将慕容谨击溃的期望忽地在心里变得滚烫起来,这似乎不再是遥遥无期的事了。
只差一步就能完成的目标,放弃,比半途而废更让人遗憾。
临门一脚,赌徒心态,就算是死无全尸,相信慕容谨也会押上全部。
傅慎言的行动越发明朗,背水一战指日可待,假使慕容谨现在退出,也许还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但我倒是期待他继续执迷不悟。
不是所有的错,都应该给予改过的机会。
当晚,慕容谨一夜未归。
翌日,半梦半醒之间,被楼下的吵闹声彻底搅没了睡意。
裹着睡袍下床,拉开窗帘正要对慕容谨新换来蹲守的手下开骂,却看见陈星被他们四个架在中间,已经起了
冲突。
顾不上形象,我拔腿就往楼下跑。
经过门口的时候,其中一个手下正给慕容谨打电话请示,“谨先生,有个叫陈星的上门来闹事,怎么处”
我随即停下脚步,一把抢过电话,对着话筒大声宣告,“这是我的家事,我会把他赶走,你最好别插手。”
说完,不等慕容谨回复,直接挂断,将手机扔到那手下身上,又抓紧去解救陈星。
“你们在干什么,放手,我让你们放开他听见没有!”
见这些人不肯松手,我索性直接上手,将他们的手打掉。
他们并不敢伤我,只好眼睁睁看着我将陈星拉进家门。
走进屋子里的时候,隐约听见他们又在跟慕容谨请示什么,我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阻止。
到客厅,松开陈星,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就陷入无言的沉默。
若若的葬礼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举办,慕容谨的人看的紧,我没能亲自到场,但从新闻上播放的短暂视频看得出来,王家和若若的孩子都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事件被定义为一起报复社会的自杀式袭击,因为杀人者是国内最贫困地区的人。
只有我心里清楚,她是为我死的。
陈星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都还好,可谁都不清楚风平浪静的外表之下承载了多少痛苦,我甚至没有勇气主动开口,说对不起,我害死了你的妻子。
商场几年的浮沉,让陈星察言观色更为精确,很快便从我的表情猜到了什么。
“若若不怪你,真的。”他的声音明显比从前沙哑了许多,虽然尽力表现的平静,我却还是从中读出了几分克制。
“若若”的名字仿佛瞬间将我带回事故那天的现场,我站在她身后,眼睁睁看着她被血浸湿。
瘦瘦小小的身子,身体里的血液却像是流不尽似的,再回忆起来,连空气都是腥红的颜色。
想到这些,不自觉鼻子就酸了,低下头,哽咽着开口,“对不起。”
陈星忽然极淡的笑了,“别傻了,若若那么善良,不会希望看到我们为她难过的。”
我点点头,却又忽然反应过来他闯进来时的强硬,猛地抬眸望着他,“你突然跑来,想做什么?”
陈星略显抱歉的抿了抿唇,面上还是维持着风轻云淡的笑,“放心吧,若若到死都在为我考虑,我怎么会做傻事让她担心,我不是来报仇的。”
“那就好。”我提着心又放下,虽然知道这时候应该对他多加陪伴,可又怕他
和慕容谨迎面撞上,我只好下逐客令,“既然这样,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了。”
若若已经死了,陈星不该再被牵扯进来。
“是要回去了。”陈星满口答应,刚说完又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得见你身边那个男人一面,我都知道了,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你刚才还说不会报仇?”我顿时紧张起来,“你在诓我?”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上前拽住他,就要往外走,“不行,先离开这里,你斗不过他的。”
可转身的瞬间,却被他强大的定力拉扯回去。
回头一看,陈星纹丝不动,只是不断冲我摇头,“不,姐,若若要个公道。”
“你叫他出来,我只要他和我去若若坟前,亲口说一声对不起。”
让慕容谨道歉?
可能吗?
一个连自己的心腹都下得了手,漠视一切的魔鬼,怎么会认为自己做错。
杀妻之恨,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若无其事,可不是现在。
“我答应你,你想要慕容谨做什么,将来我都会帮你,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亲自带着慕容谨去给若若赔罪,但是今天,你得先回去,好吗陈星?”我赶忙同他周旋。
慕容
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