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谨难得露出一丝不耐,“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像是真的看不出苏然对他别样的情愫。
这样更好,感情在不明朗的时候最容易生出变故,一旦生出嫌隙,慕容谨的团伙瓦解起来,风险就会小得多。
在这里,人命是不值钱的,但我要傅慎言活着。
“那你就当我是在胡说吧。”我耸了耸肩,起身离开犯罪现场,“送我回家。”
慕容谨到底是拿我没办法,很快就追出来。
到山庄门口时,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忽然从旁边走出来,挡在我们前面。
“金爷要见你。”
这话是对着慕容谨说的,很明显他们认识。
能找到这儿来,面对慕容谨态度还这般高傲,在这伙人中,地位一定不可小觑。
“说是为什么事了吗?”慕容谨问了一句。
“到了您就知道了。”中山男说着,又看了看我,沉声道,“金爷特别指明,带上沈小姐。”
说完,率先转身,在前面引路。
慕容谨面色凝重,伸手搭在我背上,安抚性的挨着,“你什么都不必说,一切有我。”
然后便推着我,跟上了中山男。
一路两个小时的车程,又换了轮渡,在远海,终于到了目的地,一艘
豪华游艇,准确来说,应该是游轮。
上船之后,服务生将我们领进游轮上的豪华包间。
床上的空间是有限的,但这件房间完全不会感到逼仄,就算是慕容谨这样的身高也能正常站定而不碰到头顶。
我们进门的时候,那个神秘的金爷正在接受修面服务,仰躺在专业的单人沙发上,双目微合,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人到了。”中山男站到金爷身边。
金爷“嗯”了一声,眼睛没睁开,“到哪儿了?”
“马上就是公海了。”中山男答道。
公海,不受任何国家管制的地方,犯罪的天堂。
金爷闻言,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偏头看向慕容谨,浑浊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老练精明,“听说最近集团里出了不少事?”
“一些小问题,已经解决了。”慕容谨目视前方,不卑不亢的说道。
“要真是这样,就不会传到我耳朵里来了。”金爷慢悠悠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起身朝更里头的办公桌走去,“华叔他们都是跟我一起打拼的前辈,集团有今天,他们功不可没,涉及到这些人,处理起来,要多注意方式方法。”
慕容谨剑眉微皱,垂下眼帘,并不十分甘愿的道歉,“陈
叔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这金爷,是特地来为死去的好兄弟出头的?
然而金爷听完却伸出手摆了摆,“嗯?不,你处理的很好,一颗跟不上的脚步的棋子,弃了就弃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额这就是这些人的手足之情?
金爷说着,拿起桌上早已倒好的威士忌放到嘴边抿了一口,低头的瞬间,余光瞥见我,便提溜着就被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
从他脸上的褶皱来看,已有五十多余,可仍精神焕发,一身结实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格外健硕,那双见惯了拼杀和腥风血雨的眼睛就像一把刀,要将我开肠剖腹。
在他彻底靠近我的前一秒,慕容谨一步上前,加在我们中间。
“金爷,集团的事,跟她无关。”慕容谨道。
金爷侧目扫了他一眼,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压迫感十足,就算隔了一个人,我不免还是觉得心中一惊。
但慕容谨却抗住了这份压力,始终没有让开。
这显然是在金爷意料之外的,他看慕容谨的眼神,逐渐夹杂了几分审视。
就像是,忽然不认识了一般。
片刻之后,他抬手,笑着在慕容谨肩上拍了一下,“很好,谨,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说完,拿着酒杯在沙发一边坐下,把酒喝完之后,随手将杯子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他交叠着双腿,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肆意的搭在膝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
也许我此刻该说点什么,但慕容谨嘱咐过,如非必要,我不应该开口,便也只能强装哑巴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慕容谨再次开口,“她活着,不会改变任何事,但我却可以保证,让集团未来三年的收益翻一番,只是三年,金爷等得起。”
金爷闻言咬着下唇笑的耐人寻味,似乎对他这番话抱有强大的怀疑,过了一会儿,又忽然面色一冷,“你在跟我讲条件?”
慕容谨放低了声音,“我只是实话实说。”
金爷的脸已经看不见一丝平和,眉宇间阴云密布,暗藏着汹涌的愤怒,声音狠厉道,“做好业务,是你的本分,不是你用来威胁我的资本,我告诉过你,这世上除了自己不能信任任何人,你却揣了个定时炸弹带在身上,根本是自掘坟墓!”
慕容谨被说的哑口无言,如同木桩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定时炸弹不用猜也知道是在说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清楚的。
苏然一点都没说错,慕容谨在这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