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慕容谨是把这句话,当成傅慎言拒绝我的说辞了。
而他显然是来落井下石,准备好好奚落我一番的。
看样子,早上那些短信对他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是啊,他真的很厉害,说不爱就不爱了,转头又可以和别的女人大搞暧昧昭告天下,可慕容谨你,却连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都还不知道。”我微笑着说道。
所以说得罪什么都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你放在心上的女人,否则的话,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什么滋味。
胜负欲成功叫慕容谨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脸瞬间乌云密布,他垂着眼睑,即便站在灯光之下,却掩盖不住周身阴戾的气息,“才刚出院,就忘了激怒我会是什么下场?”
话说的够狠,我也相信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但他忘了,我犯浑的时候,比他更难缠。
“没忘,所以你要给我再来一枪吗,这次可要对准了。”我指着心脏的位置,故意挑衅他。
我有的是有恃无恐的底气,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打在我身,急在他心。
慕容谨深深的吸了口气,以此来平息怒气,随即幽幽的说道,“你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不是我舍不得你这条命,而是只有我才能决定你什么时候死,知道吗沈姝,你现在离死已经很近了。”
“是吗?”我把手放下,不信邪的朝他走过去,开始在他身边绕圈,慕容谨的视线也无意识的随着我的步伐转动。
绕到他正后方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那这样是不是死的更快?”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慕容谨自然垂在身侧的右手。
肌肤相触的瞬间,慕容谨就和刚才傅慎言的反应复制粘贴一般,猛地把手抽离,转身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你做什么?!”慕容谨问道。
“当然是做暧昧对象之间该做的事啊,你不会,我难道不应该主动一点?”我故意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好似真的已经动心。
但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巴不得眼神能化作刀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千刀万剐。
慕容谨愣在原处,表情像是被调戏了的裹脚小媳妇,不堪受辱,唯一不变的是,眼神中仍不乏狠意,仿佛随时都会失去耐心,变成大开杀戒的恶魔。
好在我已经对这个恶魔免疫了,一个动了情的恶魔,獠牙都是软的,又怎么能真的伤到我呢。
迎着他的目光,我饶有兴致的回望,“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没有碰过女人?”
慕容谨不屑一顾,“你也有猜错的时候。
”
为什么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小傲娇呢?
也许是天性使然,男性在异性面前总会无意识的炫耀自认为的优异,只不过慕容谨引以为傲的,一言难尽。
我移开视线,轻轻的呲笑,又不露痕迹的表现的有些愠怒,“哦,确实是我低估你了,看来你的情史比我想象中丰富的多。”
说着,就把头低了下去,漫不经心的拨弄手指。
心里想的,虽然是怎么让慕容谨体会这世上最大的痛苦,可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个怨妇,为了心仪的男人同其他女人的接触而情绪低落。
休息室忽然就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暧昧和尴尬互相交缠,连空气都变得黏腻。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谨战术性清了清嗓子,“咳,我没你想象中那么随便。”
我默默牵起嘴角,眼底闪过胜券在握的光芒。
慕容谨啊慕容谨,我还没问呢,你就急着跳出来解释,在害怕什么,怕我多想,怕我自此之后不再撩拨?
你放心,在你彻底动情,巴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看看有多真诚之前,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片刻之后,我抬起头,惊喜的看着他,“是为了不让我难过,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对吗?”
慕容谨皱眉,“什么?”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又把头低了下气,小声的自说自话,“没关系,这样已经很好了,我明白的,大家都有过去,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
一番话下来,愣是把慕容谨唯一一个洁身自好的好品质,打成了风流无度,却不敢直接承认的懦夫。
不仅如此,我将自己说得善解人意,听上去就是个只求他的爱别无他求的卑微的小女人,唯有等待慕容谨决定要不要将我捡起。
但事实是,只要他敢伸手,我一定会露出獠牙,狠狠的要他一口,叫他疼一辈子。
最狡猾的猎人,往往是作为猎物出现的,不是吗?
“我——”慕容谨张口想解释些什么,话说到一半,又忽然改口,连语气都变冷了下去,“你知道就好,我不是你能够随意摆弄的男人。”
想负隅顽抗吗慕容先生?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一听他有意在彼此之间划清界限,我一改之前的颓色,将原本的冷淡表露,猛地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那就当是我想多了吧。”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米勒被慕容谨带来的几个保镖围在远处,气氛剑拔弩张,见我出来,她才变了变脸色,伸长了脖子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