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的婚礼,他可以多
活几天”,我终于忍不住,转身跑了出去,关上门,扶着最近的椅子,哭了出来。
这个男人,我有过感激,有过埋怨,更有过亏欠,甚至为了孩子的事,我巴不得他永远消失,可真正见到他随时都会离开的样子,却还是不忍心。
如果可以,我想收回那些诅咒。
胳膊被人轻轻推了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寄过来一张纸巾,“擦擦吧。”
她才是最爱顾翰的那个人,做到现在这样平静,在不为人知的时间里,崩溃过多少次呢。
“谢谢。”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在她面前软弱,照顾他的情绪也好,怕吵醒顾翰也好,赶紧整理了情绪,一边擦干眼泪一边问道,“怎么会这样?还有救吗?或许送到国外情况会好转呢?”
“没用的,主治医生说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只能吊着,能多活一天,都是捡来的。”
拾简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砖块大小的玻璃看向病房里,一只手无意识的搭在玻璃上,好似这样就能触碰到顾翰一样,“你知道吗,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却没有力气推开我,不得不接受我的照顾,不得不日日夜夜和我相处,我知道,他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是为了你,可是无所谓,陪着他,我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