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小孩子,掩饰情绪都这么明显,想假装被骗到了都没办法。
“你睡了多久?”我问傅慎言。
傅慎言还么说话,四季先一步开了口,“爸爸早上就醒了,还看着安歆洗漱呢。”
这样的话,岂不是干了沈钰的活儿,睡了不到三小时?
我有些心疼,正好这时候,沈钰从外面进来了,四目相对,彼此心里的小九九各自心知肚明,再看一眼安歆,根本是全都交代了的表情。
沈钰心虚,直接就朝客厅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自言自语道,“这可不能怪我,谁让安歆是这家伙亲生的呢,一醒就往你们房间跑,我拦都拦不住!”
我抿唇笑了,“所以你就自己睡了,让傅慎言一个人看孩子?”
“自己生的娃,怪得了谁?”沈钰耸了耸肩,不可置否,看样子是准备将无赖进行到底了。
我无奈,只好让傅慎言上楼休息,“你再去睡会儿吧,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睡过。”
虽然前一天是因为……
不管怎么样,始终不再是少年时候,休息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
傅慎言却一笑置之,“习惯了,这么多年都是睡三四个小时,不用担心。”
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这些
年被当成慕容家的摇钱树,傅慎言何尝不是过的比普通人更艰难。
察觉到我情绪不对,傅慎言搂住我,轻轻在肩头揉了揉,安抚道,“来日方长,往后有的是机会休息,解决好眼前的麻烦,以后我什么时候睡,睡多久,你说了算。”
终究还是被他的体贴逗笑,“这可是你说的。”
傅慎言失笑,“借我两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大舅子和孩子们的面,骗老婆大人。”
“咦惹,看不下去。”沈钰阴阳怪气的打了个激灵,惹得几个孩子都忍不住看着我们偷笑。
看着孩子们的表情,我欲哭无泪,有个这么戏精的舅舅,这几个娃以后不知道会长成啥样,实在让人着急啊!
沉默片刻,沈钰就开始打发几个孩子,“行了,被你们的法西斯父亲欺压了一上午,不用做功课了,到花园玩儿去吧。”
“欧耶!舅舅万岁!”
安歆一听就炸了锅,拽着之安就往侧门跑,四季笑了笑,这才跟上去。
六七岁的年纪最是淘气大胆,就怕出点儿意外,好在有四季在,省了我们许多担心。
他们一走,沈钰的表情立刻就严肃起来,“慕容家咱们的人已经联手端了,现在慕容南川夫妻就
关在地下室,还剩下慕容谨兄妹俩,你们怎么打算的?”
傅慎言这一生的痛苦都是慕容南川夫妇造成的,该是他们受到惩罚的时候了。
但慕容谨和慕容天娇,说到底不过是慕容家畸形教育的产物,对我们没有深仇大怨,还没到下杀手的地步。
傅慎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扶着我往外走,“先做个了结。”
我深知这句话的沉重,默默的由他扶着走,一句话都没说。
地下室入口在别墅旁边的车库,沈钰带回来的雇佣兵都换了便服守在四周,光是气势都能吓退来搭救慕容南川夫妻的同伙。
傅慎言一路护着我,沿着昏黄的灯光往下走,转了三四个弯,才看见这座囚禁慕容南川夫妻的地下牢笼。
走进去,一眼便能看见栅栏里关押的男女。
慕容南川身上还穿着睡袍,显然是从家里抓来的,昏暗的牢房中,他固执的站着,不肯沾染地下的灰土,仿佛这样,就能宣誓自己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贵族。
司音也不肯坐,没有化妆品修饰的脸惨白干枯,眼神涣散,像一张白纸黏在铁栅栏上,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似乎是站了一天已经累到虚脱,我们进来时他们并没有发现,
直到傅慎言扶着我在司音面前站定,影子挡住了照在她脸上的光,她才猛地睁大双眼清醒过来,“慎言!慎言你们来了,快把爸妈放了,这里我们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当妈妈求你,放了我和你爸吧慎言……”
慕容南川也看了过来,只不过脸上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表情。
傅慎言直接无视司音的哀求,抬头看着慕容南川,声音淡漠,“你输了。”
“哼……”慕容南川轻呲一声,“什么叫输,输给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不恰好证明,我是最成功的父亲?”
“呸。”沈钰啐了口唾沫道,“你也配!”
慕容南川不怒反笑,背着手走到栅栏边,不紧不慢的推动鼻梁上的眼镜,“不得不说,你们这招釜底抽薪的确让人意外,傅慎言,你成长了,往后慕容家的家业,我可以放心交给你。”
“是嘛……”傅慎言压低了嗓音,凛冽的眸光泛起寒意,声音带着压抑的杀意,“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
“你当然要感谢我!”慕容南川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刻意抬高了音量,对着傅慎言怒目而视,“要不是你身上留着我高贵的血液,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
见过给自己脸上
贴金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即便只是旁观,我却还是没忍住咬牙切齿。
傅慎言到如今的地位,都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