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似信非信的盯着我看了几秒,片刻之后,面色缓和下来,抬脚朝门口走了出去。
看着他从身边穿过,径直走向楼梯口,陈毅愣在门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故意清了清嗓子,这才打消他告密的念头。
等面的时候,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又换了身衣服,下楼的时候,傅慎言正好把做好的面端上桌。
碗碟碰到桌面,发出些许声响。
朝餐厅走过去的时候,傅慎言的视线就一直落在我身上。
低头扫了一眼,意外的挑了挑眉,简单的牛肉面做的和广告里的一样色香味俱全。
馋虫被勾起来,拉开椅子坐下,边吃边说,“晚上有客人到家里吃饭,也交给你了。”
星级酒店虽然服务不差,可毕竟比不了家里,我打算让沈钰带着安歆住到家里,一来方便照应,二来,也能多些时间和安歆相处。
本以为傅慎言会照样满口答应,话音刚落下,头顶却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不做。”
捞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抬头,好心情的问道,“怎么了老公,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家里来朋友了吗,每次还都要坚持亲自下厨,要大家品尝你的手艺。”
傅慎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眸微
垂着,“我是失忆,不是失智,沈家既然非富即贵,要招赘婿,也不会是个废物,再者,你刚才说,几年来将我捧上高位,更证明我非池鱼,打交道的,不是商贾名流,也是钱物珍宝,断然不是厨房里的鸡毛蒜皮。”
我微微颔首,很难不表示赞同。
这种时候还能有如此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难怪慕容南川会改变主意,让傅慎言接手名下的资产。
只是不论多出色,对我而言,这六年,傅慎言都只是包庇至亲,冷漠冷血的行尸走肉。
笑意从脸上消失,我也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悠悠的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给我做这碗面?”
“满足妻子的合理要求,是丈夫应尽的义务。”傅慎言面不改色的说着,语气里甚至有那么一丝邀功的味道。
义正言辞,胸怀坦荡,听上去的确是好丈夫的表率。
只是在我听来却是刺耳。
扔下筷子,我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傅慎言将我叫住,“去哪里?”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大。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身后的声音强硬了不少,“知道妻子的行踪,也是丈夫的权利。”
一口一个义务权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
律师。
怕他钻牛角尖追上来纠缠,我只好摆摆手随口敷衍了两句,“去尽我的义务,给你找大夫,在家等着!”
……
米勒把车停在慕容天娇的房子外面,我下车,径直走过去,却被保镖拦住,“什么人?”
“我是沈姝,你们老板的嫂子。”我从善如流的说道。
保镖用眼神打量了我一会儿,才似信非信的说道,“我进去问问,在这等着。”
他进去没多久,慕容天娇就出现在我眼前。
她穿着酒红色的真丝睡衣,脸色却格外憔悴,像是病入膏肓,一抬手,就把保镖们打发到远处去候着。
等人都走远了,她才冷冰冰的说道,“你来做什么?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沈姝了吧,我告诉你,我大哥护着你,不过是因为你这张脸而已,你得意不了多久,想看我的笑话,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嘴都没张开,慕容天娇就像机关枪似的,突突个没完,好生吵闹。
微微皱了皱眉,我表现的极其冷淡,“你的事情好不好笑,我不感兴趣,我来只有一个目的,告诉我,当年是谁催眠的傅慎言。”
明明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慕容天娇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面色骤变,指着我
大叫,“你立刻给我消失!”
“离开我家,快滚呐!”
她声嘶力竭的叫着,表情因为激动而格外狰狞可怖。
虽然和慕容天娇接触不多,我却记得很清楚,她是个很有名媛包袱,不会轻易在外失态的高贵公主。
但这一刻的慕容天娇身上看不出半点以往的高高在上,甚至看起来更像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我抿唇,疑惑的问道,“慕容天娇,你没事吧?”
听见自己的名字,慕容天娇眼前一亮,似乎是恢复了清醒。
冷静下来,她扯开了话题,“等傅慎言把一切都想起来,就会过河拆桥,抛弃你这个替代品,你何苦为了他奔走?”
她的神色看起来还是雨鞋不对劲,可我无暇大发善心,只是冷淡的说,“这些不用你提醒,你只要告诉我,当初给傅慎言催眠的是谁,现在去了哪里,有没有联系方式。”
“你死心吧,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慕容天娇彻底整理好了情绪,自以为正义的说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妄图征服傅慎言绝不是个正确决定,你绝不是他爱护心疼的对象,那就是块石头,捂不热的。”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更像是故意挑拨我和傅慎言的关系。
我想
了想,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