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就是一种信仰,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能够支撑人努力活着的。
我不自觉握紧傅慎言的手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取力量,维持我表面的平静。
嗡嗡的轰鸣声在耳边盘旋,感觉快要窒息的前一秒,庄教授沙哑却不失温和的嗓音响了起来,“那倒不是,凡是没有绝对。”
他顿了顿,将手上的病历放到桌上,耐心又亲切的看着我,“傅太太,我在试管婴儿这一块,研究了近三十年,多棘手的情况都遇上过,你的情况并不算坏,所以大可以放宽心,只要遵从医嘱,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点呢,心态是很重要的,保持平常心,其他的事情只管交给我,能理解吗?”
虽然庄教授这么说,但我依旧分辨不出这其中有多少安慰的成分,为了让傅慎言安心,还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庄教授见状颔了颔首,才又望向旁边的傅慎言,“傅先生,您的意思呢?你知道的,我三个月后有国际交流项目,在国内的时间很紧张,傅太太的病情如果确定由我接手,那我就马上召集助手们开会商议诊疗方案了。”
国内顶尖的生育专家,档期自然是排的很
满的,我们几次进出办公室,看见不少来求医的病号在走廊等候,大概都是为了庄教授而来,也就不难理解他那么急着确定是否接手。
这样级别的医者,和国宝是一个级别的待遇的,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傅慎言能够挂上他的号相信背后也没少托关系,我们自然是要尽量配合对方的时间的。
傅慎言不出意料的答应了,“这方面您是专家,一切您做主就好。”
他握着我的手加了把力气,深切的看了我一眼,又对庄教授开口,声音恳切,“拜托您了。”
听见他的声音,我皱着眉偏头望他,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像个虔诚的信徒,而庄教授就是神明。
傅慎言一直都是天之骄子,生下来就注定了高高在上的命运,而此刻在这间屋子里,在我眼里,忽然就化身成了一个普通男人,为了我们能有自己的孩子,将姿态放到最低。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紧张的情绪立刻就释然了,傅慎言的这一瞬间的形象,比起在商场上挥毫指点,高大的不止一星半点。
“应该的。”庄教授并没有多余的闲话,转头拿起笔在处方单上开药,很快就写满
了一张单子,撕扯下来,交到傅慎言手里,神色严肃了许多,“傅先生的身份我也有了解,但我还是要多说一句,傅太太既然是我的病人,未来两个月只需要按照我开的药方用药即可,千万不可病急乱投医,再用别的药,这一点,希望两位能放在心上。”
我听完,乖巧的点了点头,不止是因为庄教授是个长者,而是他的专业让人不可抗拒的心悦诚服,作为专家,他完全可以只职责范围内的提出治疗意见即可,但他明显看到了我们备孕的艰辛,用专业的角度提醒我们避免药理相冲的风险。
经历病痛的人总是迫不及待的希望得到最快的恢复,因此往往容易陷入一病数诊的局面,同一时间吃着不同医生开的药,借此提高康复的概率,这么做无可厚非,但其实绝大多数情况下,会因为药毒而产生抗药性,得到负面的效果。
要是没有庄教授的这句提醒,大概回去之后我还是会继续服用和傅清音看诊回来拿的药。
想到这个,我对庄教授的信任也多了些。
我想,要是连庄教授都没办法让我再次怀孕,大概这辈子是真的不用再抱希望了。
庄教授看了看我
俩,大概觉得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又特地多说了两句,“其实呢,也不用太紧张,现代医学昌明,子宫内膜壁受损过薄已经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合理用药,痊愈的机会还是很高的。”
这样一来,我终于也能勉强笑出来了,“庄教授,谢谢您。”
谢谢您,让我看到了能做母亲的希望。
“呵呵”庄教授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笑容亲切,就像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和蔼长辈,“先别急着谢我,备孕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接下来咱们还要每天见面呢,治疗和准备试管的过程是很累人的,到时候就怕你怨我了。”
我笑,“怎么会,庄教授您真会开玩笑。”
“这可不是开玩笑喔,”庄教授看向傅慎言,笑着说,“傅先生生意事忙,但这两个月的关键时期还是合理安排时间,多照顾照顾傅太太,生育宝宝是两个人的事,之后的每一天都很重要,我希望看诊的时候,傅先生最好也能一直陪在傅太太身边。”
我张了张嘴,正想替傅慎言求点宽限,他却先我一步开口了,“这个当然。”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用这种意外的眼神看着他了。
过了一
个年而已,傅慎言却好像变了很多,他整个人坐在那儿,寡言少语,我心底的安全感就自然的生长起来了。
我没有再插话,之后庄教授又跟傅慎言交代了一些饮食上的注意事项,大多是忌辣忌重口多吃清淡这些,没什么特别。
拿了药之后,傅慎言就带着我回家。
半路上傅慎言接了个电话,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