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你进了傅家,老爷子瞧着你阳光善良,想着你们两个在一起时间久了,多少他会受你的感染,多少好些,可如今你们两闹到这一步,这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啊!”
我知道张嫂是好意,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张嫂,人最可怕的就是试图去改变一个人,我不会改变傅慎言,也改变不了,大概是命,以后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会和他吵的,你别担心!”
她眼眶有些红,微微摇头道,“你们年轻人啊,一定要记得,好好珍惜这些在一起的日子,等上了年纪,回头看看过去,发现原本可以好好陪伴的人没有尽心尽力,原本可以甜蜜爱下去的人,半路放手了,暮年回头看啊,都是遗憾,人生由遗憾是正常的,可若是都是遗憾,那便是后悔了。”
我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和傅慎言之间,仔细想想并没有什么大的隔阂。
大多都是细碎的,不起眼的事,可就是这一件件小事堆积在一起,我没有办法暴发,没有办法事事都说清楚,心里堆积的怨恨太多,没办法释怀了。
“张嫂,谢谢你!”她看的清我和傅慎言之间,有心想
我们好好过下去,都是出于好意。
见我似乎没有将她的话听下,她谈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啊,太倔强了!”
我失笑,连连点头,“嗯嗯,张嫂说得对!”
见我如此,她也无奈,顿了顿道,“小姝,你不要觉得先生心里没你,昨日个,先生回来就问了好几次你的去处,你换了电话手机,他以为你走了,急得四处打听,知道你去靖城,他连夜要去找你。你知道的,他刚从病房出来,身上的伤疤还没好干净,需要好好静养的,程医生怕他去了出事,给拦下了,今天早上他早早就出门等你了。”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瞧着这先生心里眼里都是你,你也是,心里明明很在意,怎么两个人就是谁也不愿意好好的过下去呢!”
“张嫂,你楼下是不是煮了什么?”我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她不由停了话,闻了闻,倒是一愣,起身惊道,“哎呀,我给先生熬的冬瓜排骨汤!”
说着,就急急忙忙的下楼了。
我坐在贵妃椅上,看着她端来的鸡汤不由有些走神,我生来浅薄,见到的爱也浅薄。
连亲情都未曾多感受几年,更别
说是爱情了,我不会爱,也没有学会如何去爱别人。
外婆收养我,在少许的岁月里,让我知道关怀和温暖,我把这理解为了爱。
沈钰的极端粗劣,固执冷眸,我把他理解成了偏执。
木子的守护和追随,是我理解的友情。
而傅慎言,两年的岁月里,他待我的好,寥寥无几,我实在不敢把这些缝隙里的好当成爱情。
错把陈醋当酒,酸了半生,不是我的本意。
我喜欢傅慎言,所以可以忍受他朝三暮四,冷眼相待,但这不能说明,我可以装傻充愣把他廉价的好当成爱情!
夜色渐深,我疲惫的不行,但躺在床上许久都没办法入睡,前些日子和木子睡在一起习惯了。
此时一个人躺在诺大的床榻上,我只觉得空得心里发慌,窗外的风声很大,盛夏的雨来得急促彪悍。
几阵大风呼啸而过,瓢泼大雨就接踵而来。
我没办法睡着,瞧着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心里烦躁得厉害,索性穿了睡衣站在阳台上。
因为上次我在阳台上淋了雨,傅慎言把阳台改了,雨水飘不进来,能感受到的只有飕飕冷风。
我烦躁得难受,心口堵得慌,索性
直接下了楼,到了院子里。
别墅的院子里被张嫂养了很多花草,此时几阵大雨落下,倒是把这些花打得歪歪扭扭的,瞧着很是应景。
我不由觉得自己和这些花草有几分相似,并忍不住就走到院子里,由着瓢泼大雨打落在自己身下。
盛夏的睡衣单薄,没一会就湿透了,这雨不凉,倒是有些畅快,我不由憋得难受,蹲在院子里默默流泪。
人总是要发泄的,索性就借着这雨天大哭一场也好。
张嫂发现我的时候,我正哭得伤心,她打着伞,慌张无比,要拉我回去,但她毕竟上了年纪,我若不走,她也没办法。
无奈,她丢了伞,跑会大厅,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雨衣,披在我身上安慰我道,“小姝,你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啊,你不心疼自己,也要心疼肚子里的孩子,你这样出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我哪里听得进去什么话,蹲在地上只觉得好哭,恨不得将所有的委屈和难受都发泄出来。
盛夏的雨虽不冷,但终归我是个孕妇,蹲在雨里一个小时,身体再好也受不了。
一时间头晕得厉害!
耳边传来张嫂惊喜的声音,“先生你可算回
来了!”
我不由回头,见大门口,傅慎言一身黑色西服,目光薄凉温怒的朝着我走来。
将我抱了起来,进了别墅。
他沉着脸,我眼睛哭得久了有些难受,不想去看他,索性就直接闭上了。
张嫂见傅慎言来了,也便不上来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