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柳晓川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说靠不靠得住了,这些普通人完全是累赘,自己没甩手离开,都算得上是有责任心了。
若真遇上紧急关头,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掉这群人。
……总之,先看那个岑冬生能不能解决问题吧,我也得自己想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
「我检查了一下血迹,从粘稠度来判断,已经不是很新鲜了,感觉是一天前死的,但在睡觉之前,我们都看到他还活着。」
「是被环境内的阴炁侵蚀了。」
「可能吧,这方面我不了解……另外,就是伤口,看起来是被人用利器一刀剁下来的,但用的不是那种砍刀,也没有找准关节,感觉就是靠蛮力硬切的,所以脖子处的伤口相当狰狞。」
「还有一点最重要,也是最奇怪的。」
张休指了指地面上拖延的血迹,从教室一直到门口。
「如果真是一个人的脑袋被砍下来,大动脉都被切断了,现场留下来的血迹不可能就只有这麽一点。你看,目前这个男生的尸体和脑袋都不渗血了,这也很奇怪。」
「嗯……」
柳晓川看着这颗死人脑袋。
他更在意的,其实是死者的眼球被挖走这点。
到底有什麽理由这样做呢?
有些时候,鬼魂的执念就和变态杀人狂的童年一样,会成为某种线索。
「柳大师那边呢?」
「我只知道,我的结界没出问题。」
他指了指门框和台阶边沿的地方。
门窗上方每隔一段距离都挂着桃符,靠近边沿的地方用朱砂混杂兽血画了一道横线,将整间教室封锁在内。
说不上是多强力的结界,主要起到一个警醒的作用。他并不信任所谓守夜的人。
只是,柳晓川分明还能感受到门窗附近微弱真炁的循环流动,这说明结界尚未被外力破坏。
「所以,这人是自己走出去,然后在走廊上被杀的。」
「我还以为结界已经破了……」
张休笑了起来。
「我以前看过那种恐怖片,不管国外的还是国内的,都有这种桥段,有的是用盐撒成一个圈,恶魔就不敢进来,有的时候用糯米,防止僵尸伤人……但这种片子情节发展到最后,一定会让某人意外把这个圈子破坏之类的。」
「怎麽会。」
柳晓川嗤之以鼻。
「要是真有那麽脆弱的东西,又怎能保护得了里面的人?也就只剩下点象徵意义了。」
「柳大师,你觉得是谁杀的他?」
「是鬼。」
他很确定地回答道。
「而且,不是一般的鬼怪。」
浮游灵就不说了,没这本事;孤魂虽然有轻易夺人性命的能力,但一般死在孤魂手里的人类,在表现上往往类似于某种突发性疾病,因为它们往往是通过阴炁来腐蚀人,干涉现实物理的能力不强。
能把人类的尸体搞成这般惨样……
大概率是厉鬼。
「那,这鬼去哪儿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
柳晓川正打算说话,张休突然伸手拦在他面前。
「怎麽了?」
「柳大师,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两人同时望向被黑暗淹没的走廊尽头。
乌云中亮起的白光,带来刹那间的光明。
一个人影,一个女人,正踉踉跄跄地朝着这边靠近。
她身上穿着职业装,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踢踏」的声响,在寂静的长廊上尤其惹耳。
柳晓川和张休不约而同地后退回教室内,面面相觑。
「柳大师,这……是人是鬼?」
柳晓川没说话,只是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您也不知道?」张休面露惊讶,「您不是……」
「禁师只是对阴炁比较敏感,但在鬼屋内部,这种感知能力就会受到削弱,因为到处都是阴炁。而且,有一部分鬼怪就是有办法伪装自己,连阴炁都能收敛到几近于无……」
柳晓川叹了口气。
「只有擅长通幽窥真之术的咒禁师才能辨认出来。」
「这下可难办了啊。」
张休的眉头皱得更紧。
「蹬,噔噔噔。」
高跟鞋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柳晓川不确定这女的是不是鬼,但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人类,又实在是很可疑。
「救救……救救我……」
外面传来女人的声音,沙哑得就像是刚刚从沙漠中跋涉走出来,在近乎绝望的语气里,又透着一点点希冀。
「有人……有人在吗……我看到前面有光亮,是不是有人在……」
似乎是看到了亮起的教室,所以才过来的。
「有人来了?」
那个叫杨超的男生,还有卫燕燕,从后面过来。
「等等,先别出去……!」
张休正想阻止,杨超就已经来到走廊上了。在看到不远处那个女人身影的时候,他面露惊喜,高兴地挥了挥手。
「王老师!原来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