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唐锦丰终于顺了一回她的意:“冯姨,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冯姨很知趣地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小俩口。
唐锦丰轻掀眼眸,瞥见陶晚晚正襟危坐,连带那受伤的小手都恨不得绞合在一起。
直看的他勉强平复下去的心绪,又得翻腾起来了。
他轻叹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地对待她。
转而利索地打开了医药箱,把酒精,药棉签,烫伤药一一翻找了出来。
陶晚晚略显诧异地看着这一道道的工序,看来她的男神还真有两下子,样样精通呢。
不过她的新奇想法,在看到唐锦丰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针时,那惊喜瞬间变成了惊吓。
她整个人连连往后倒退,双眸瞪得圆鼓鼓地惶恐地留意着唐锦丰的一举一动。
声音里透着惊吓连连:“锦丰哥,你到底要干嘛?锦丰哥,淡定呀!
容我再好好想想,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可千万不要对我用刑呀!”
说到最后,她蜷缩成一团,小手紧紧捂住脸颊,恨不得将自己隐身起来。
唐锦丰触及小丫头的一系列举动,有些哭笑不得地愣在了那。
陶晚晚那么真实的恐惧摆在眼前
,到最后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悲凉。
他虽然清楚小丫头许是因为惧怕针,但今天的一切她已经对他有所隐瞒了,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现在看来她并不想告诉他。
她对他的不信任,甚至怀疑他这会儿,会对她公报私仇。
这一幕幕都在着他的真心。
明明他最心疼她了,见不得她受一点点伤,半点委屈。
不理智的情绪占据了上风,唐锦丰猛地直起身来,动作的幅度过大,甚至还甩翻了一个东西,“哐当”一声摔落在地上。
陶晚晚陡然听到异响,颤巍巍地从指腹里偷偷地往外瞟。
妈呀,眼前的一幕才叫真的吓人!
唐锦丰笔直地伫立在那,周身囤积着一股黑压压的戾气,本来给人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消散无形。
眼前的他俊美邪魅的让人退避三舍。
陶晚晚一颗心剧烈地乱蹦达着,她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把好好的男神居然惹成这样了。
她虽然很害怕,还是鼓起勇气来快速从沙发上滑下走向他。
颤着音恳求着:“锦丰哥,你千万不要生气,你现在这样我有点害怕。”
唐锦丰漠然地注视着前方,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
界里。
陶晚晚僵直了脊背继续靠近,小手一点点够出来,在扯与不扯他的衣角做着思想斗争。
最终她还是冒死地伸了出去,而且还牵错了地方,直接附着上了他的大手。
不过此刻唐锦丰的手,并不像以往当中那般温暖,他的手出奇的冰凉,而且由于握紧的拳头,骨头突出很搁人。
陶晚晚一握上,本能地松开了下。
这时一直无动于衷的唐锦丰,忽然侧目落了过来,温柔似水的眼眸变得空洞而冷寂,似是覆盖了重重迷雾,再也无法窥视到他温暖的内心。
陶晚晚整个人一怔,心脏像是被刺了一下,脑海里顾不得其他,只知道不能再退缩。
重新覆上了他的大手,箍得紧紧的。
无比焦心地试图唤回他:“锦丰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好担心,真的好担心!”
唐锦丰耳畔落下了小丫头隐含哭泣的祈求声,他陷入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困境里,一点点被唤醒。
黯淡无光的视野里,逐渐出现了一抹亮光,是泛着晶莹一闪一闪的微光,属于小丫头(火只)热的眼泪。
唐锦丰神思一晃,目光变得清明起来,抬起另一侧的手
,快速抚上她的脸颊。
声音变得轻而柔:“好了,别哭了,这么大还像个孩子一样爱哭!”
陶晚晚好不容易盼到了唐锦丰恢复正常了,但奈何那眼泪如同开了阀一般,止都止不住。
她越哭越伤心,抽抽噎噎不止:“呜呜呜,锦丰哥,你终于回来了,都是我不好!”
边说着,边强颜欢笑着,不轻易地提起手来试图抹掉眼泪。
这冒失的举动,直看的唐锦丰漆黑的眼瞳蓦地一紧缩,及时出手制止住了她:“晚晚,别乱擦!”
陶晚晚微愣了一下,垂着湿漉漉的眼帘触及到鼓着两个包的手背。
确实就这么擦脸,也太渗人了!
她垂眸只顾看着脚丫,变得羞羞答答的小模样:“锦丰哥,你真的不生我气了是不是?”
唐锦丰轻点一下头,语气变得平和:“嗯,先来帮你处理伤口吧!”
陶晚晚这一次变得异常听话,乖乖坐好了,还大方地伸出手来摆好了。
唐锦丰先是捏着蘸了酒精的药棉,轻轻地涂抹在了脓包处。
整个动作,还有神态都无限温柔。
清凉伴着微痒的触感袭来,促使陶晚晚仿若一只翘起了小尾巴的懒猫,慵懒又
不失可爱。
唐锦丰尽量忽略小丫头俏皮的小模样,定了定心神,捏起了那根针来。
这一下刚刚还有几分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