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河(二)(2 / 3)

因据说是清河母亲的棺椁传来异动,竟引得山摇石落,江水倒灌,我担心地看向阿河。  他也焦急地看向我,我明了他的心思,他希望我能帮他。  我只是一株小小的小野花,唯一的本事是得了大遥先度卿的青眼,如今他已经下去了,我们能脱离云上束缚的唯一出路,只能去茱萸府上碰碰运气。  茱萸老人是无形大官座下第一弟子,手掌着众生祸福,权可握万物生死,道行高远,静水流深,但是怪了,一向守陈的他,三天前竟然告假了!  因此无形大官考究要将茱萸府上的一切事务交由谁来处理比较合适。  众云上尊者经过一致选取,最终敲定了我们的这位大遥先。  可我们这位大遥先今日好巧不巧地去了云间,因此茱萸府上现在已经忙的乱成了一锅粥。  化形后的我和阿河赶到茱萸府上的时候,茱萸府前人声鼎沸。  当然这些人都不是特意来迎接我们的,而是来参拜此刻本应出现在祭台的大遥先。  茱萸府上的祭台连接的是云崖的祭庙,祭庙中安坐的是云崖用龟甲占卜选中的主祭巫觋,巫觋会每日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庙中,等候来自云上的旨意。  而这个祭台,通往祭庙的同时,自然也通往云崖的其它所在。  因此,我带阿河来到这里,也正是为了此。  阿河如今还是一尾鱼,行动不便,因此暂时先淌在了我的云目中。  茱萸府虽称为府,却并无墙体,四面漏风四通八达。因祭台的圣意,要想去往祭台,中宫却是必经之地也是唯一的路径,我要想去那,在没官方手续前,就只能偷偷摸摸。  我本就不如那高坐云端的度卿,甚至连游走在遥先脚边的阿河也不如,因此我想这中宫里的大士们,定然也是不会将我这朵小小的野花放在心上,所以我只要故作这茱萸府小厮的姿态,应该就能最简单的蒙混过关,但却不知道是哪位糟心的大士突然对着我咦了一声,“这不是浮黎家的那株小奇花嘛!你可知浮黎真人现身何处?”  人群顿时安静,纷纷注视我们的方向。  我心叹大意,脚步挪向那人面前,脑子里已经飞快在缝补对策,幸好来时担心会被发现,已经留了一手。  但我真没成想真会有人识出我,还奇,奇在哪里,我给度卿办事儿向来只有云上之外的地方,不然就算是偷溜,也不敢如此糊弄。你们既认出了我,且又不知道他在哪,可见是他并未透露,他既然不透露,我又怎可妄言,于是赶忙回拢思绪,回道,“这位大人高瞻,小人正是浮黎真人座下。但是真人去了哪并未告知。”  “那你可知他何事离开,何时可归?”  “这,小的也不知。”  这些大人左右回望,又一大人出声道,“早前听闻崖下巫觋呈报,说云间忽传异动,惹得地动山摇,水逼云天,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莫不是浮黎真人亲自前去啦?”  我心中紧着的弦突然被拨弄地咯噔一下,连忙道,“此事茱萸府信使的飞书确实有言,但是真人临行前,还未及收到。”  那大人闻言道,“也罢,真人此行如此匆忙定是有要事,你独身前来茱萸府可是有何事?”  “不瞒大人!此番未通禀浮黎真人便来到此处,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细言。”  “我家真人打今日天边第一抹朝阳还未升起,便不知去往了何处,又恰朝霞初布时分,有茱萸府童子来信,言表急切,已定了我家真人代处理茱萸府中要事,且积务繁多,我担心诸位皆身怀大事,恐因真人未留下只言去向,令各位大人无主下令而不得自在,心感纷扰,固冒失前来,想要将真人先前赐予我的传音羽献上,如有要紧事,可羽中相商,但小的人微言轻胆小卑怯,不敢擅专,因此还是想要听听诸位大人的意思,不知各位大人可需此物一用?”  “取出一观。”  “是。”我心中滴血,要不是为了混淆视听,我用得着将这个宝贝拿出来过别人眼睛嘛!  “大人请看!”我将传音羽从物囊中取出,此物囊也是先前度卿所赠,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云间,此番我与阿河前去是否会与他碰上?他既然拒绝了早前阿河想随行的心思,便是不想让他跟去,我如今这番枉顾他的思虑,暗作主张,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气急。  罢了。  云间乃阿河生母身后埋骨之地,如今此地如此奇变,定是有异事发生,更何况云上人士重自然道,轻有为事,瞧着刚那位大人的话里话,就算这与真人府中小童私情有关,也似乎做不得什么,且他们虽是顺口一猜,我却是知道度卿是亲身前去了的,难不成这异变真的与阿河母亲有关?更何况度卿竟怎么着都不肯带他同去,显然情况十分危急?......  先不说这猜测真假,是否属实,光依阿河多思的性子,他也定会想到这一层,我不是度卿,硬拦我是肯定是不住的,他一化形遮天蔽日的,引来了不得了的大人物就更不好办了。  度卿也是,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好好交代下。  罢了,还是得找机会先下去,若有变故,再小心应对就是。  “日出即将东升,这传音羽内中乾坤,日辉月莹便是法门,将羽置于心口,日辉灌入,心念无尘,待羽中日辉溢出,再于另一端,以月光倾泻,自然就能成就羽中三千小世界,世界既成,意念感召,真人授许,您即可与真人在羽中通感交谈,共商要事。”  “是个好用的,你如今呈出来,可是有何要求?”  我要带清河下云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