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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多多就在水井边缘,抓着凸出的石块。
别人丢绳子它不搭理,蒋庆之来了,没等丢绳子,多多一用力,竟然就窜了上来。
蒋庆之抱着它刚想骂,就听一个侍女指着水井里尖叫,“蛇!”
蒋庆之往井里看了一眼。
一条青蛇正在水面上蜿蜒……
蒋庆之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无害的人。
从小父亲就教导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长大后,他遵循着父亲的教诲,从未主动出手害人。
“是毒蛇!”
徐渭看了一眼,抓住毒蛇的孙重楼假装松手,徐渭一蹦三尺高。
胡宗宪干咳一声,幸灾乐祸的道:“老徐怕蛇?”
徐渭站定,却不敢靠近孙重楼,强作镇定:“我何曾怕蛇。”
“这是南方的毒蛇。”徐渭告诫道,“当年我曾在山阴见过,一口下去,没多久那人就去了。”
“南方的蛇到了北方,这是来窜门?”蒋庆之眯着眼,想着这事儿会是谁干的。他招手叫来孙不同,低声吩咐了几句,孙不同随即告退,带着护卫们出门办事。
胡宗宪说道:“多多和蛇怎地在一处?”
“猫和蛇是对头。”徐渭说道,“这条蛇应当是被人扔进了后院,随后被多多发现。多多一路追着蛇到了水井边……蛇慌不择路下水,多多紧追不舍……”
“你如何知晓这蛇是有人扔进来的?”胡宗宪问道。
“老胡你……”徐渭摇摇头,用那种‘老胡你很傻很天真’的眼神看了胡宗宪一眼,“一条南方的蛇突然到了北方,不必想就知晓这是故意的。那么这条蛇出现在伯府,必然是想咬人……”
胡宗宪点头。
“伯府中谁能让人这般费尽心机?”徐渭看着蒋庆之,“既然是想对伯爷下手,那么最好的法子便是把蛇放在伯爷的卧室里。”
“为啥不是被子里?”孙重楼问道。
“你傻啊!”徐渭的嘴比毒蛇还毒,“贵人睡觉之前,侍女要重新整理铺盖,丢在被子里只会咬着侍女。”
“可少爷都是自己整理被子。”孙重楼把毒蛇拿在手中,往徐渭那边靠近。
“离远些啊!”徐渭退后一步,“那些人是照着贵人们的日常算计。不过伯府的护卫警觉,故而那些人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蛇丢进后院,咬人是次要,估摸着是想恶心人。。”
“可有法子验证?”胡宗宪问道。
“简单!”徐渭看了蒋庆之一眼
作为曾统领过一群悍匪的小军阀,此刻蒋庆之有些理解了道爷的心情。
一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作为老板千万别掺合,掌总即可。若是事情偏离了轨道再出手也不迟。
这便是领导的艺术。
徐渭说道:“找个人尖叫,就说伯爷被蛇咬了,护卫们去外面盯着,看着有人不对劲,拿下必然没错!”
说完他看着蒋庆之,“请伯爷指点。”
这傲气扑面而来。
当老板的得会用人……蒋庆之说道:“那就试试。”
“谁来尖叫?”孙重楼问。
“你……”在孙重楼把毒蛇作势往自己头上丢后,徐渭果断指着胡宗宪,“老胡来吧!”
“……”胡宗宪觉得这朋友没法做了。
却不知历史上徐渭作的厉害,全天下也只有胡宗宪才理解他,容忍他。
“伯爷被蛇咬了!”
尖叫声中,蒋家后院巷子里突然窜出来两个男子。
二人相对一视,得意笑了笑,随即准备翻墙。
手刚搭在围墙上,就听有人说道:“此路不通。”
两个男子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巷子口,孙不同带着两个护卫堵在一头,“狗东西,竟敢放蛇?”
两个男子绝望,其中一人竟然转身冲进了蒋家。
这里确实是没人阻截。
不,有一个。
两个男子看到了佝偻着腰,满脸皱纹的富城。
“抓住他做人质!”
两个男子狂喜。
一左一右冲向富城。
富城抬头,伸手。
呯!
呯!
两个男子扑倒。
富城一手拎着一个男子往前院去。
徐渭指着他,“这是富城?”
胡宗宪抚须微笑,“伯爷说,管家修炼的是什么……宝典。”
徐渭问道:“我可能学?”
孙重楼旋风般的冲进来,“能,不过要来一刀。”
没多久,口供送到了蒋庆之那里。
“是马崇德。”
蒋庆之想起了那场所谓的鸿门宴,那七家家主……
胡宗宪行礼,“定然是我打草惊蛇,被马崇德察觉了。”
徐渭蹙眉,“不好,马崇德若是知晓失手,怕是会跑。”
“伯爷,我这便去安排……”胡宗宪恼火不已。
胡宗宪和徐渭二人带着几个护卫急匆匆赶去马家。
“伯爷竟然不催促你,说实话,老胡你办事也就是大局观还行,具体做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