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桑里,一座清幽院落的阁楼中。
蔡琰正在修缮她的嫁衣,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
这些年与刘昕相聚的日子不多,两人经常书信往来,精神富足。
一想起两人书信的内容,蔡琰就忍不住耳朵微微泛红,露出幸福的微笑。
“姐姐,不好啦——”
忽然蔡婉的娇呼声从阁楼外传来,打断了蔡琰的思绪,
“爹爹又在生气了,大骂阿兄此时还未归来,若是三日内不出现,爹爹就要带你离开涿郡啦!”
蔡婉今年已经十二岁,身量也长高许多,此刻略带稚嫩的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蔡琰轻轻整理妹妹的衣衫,笑着安慰道:“阿妹莫要忧虑,爹爹看似发脾气,其实是疼惜咱们姊妹。”
蔡婉依旧是满脸忧虑道:“阿兄也真是的,明明说好入冬之后便会归来,到现在还没见人影子。”
“阿兄是为拯救数十万百姓浮海东渡,如今迟迟未归也必然事出有因!”
蔡琰又给蔡婉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头发,对她温馨的点头笑道,
“好啦,怎么好像急着嫁人的是你一样?咱们这就去前面劝劝爹爹,省的他火气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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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当然火气很大,简直是火冒三丈。
其实在刘昕出海前往乐浪郡之前,也写信给蔡邕知晓事情因由。
当时蔡邕还赞叹刘昕此举功德无量,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也生出怒火。
毕竟身为大汉有名的宠女狂魔,蔡邕心疼女儿是出名的。
看到蔡琰、蔡婉两人一直期盼刘昕归来,却一次又一次失望,他不生气才怪。
刘元起、刘子敬两人也明白蔡邕的怒火因何而来,只好轮流前来安抚蔡邕。
最初蔡邕还是给两人面子的,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连老族公出面都快止不住蔡邕的怒火了。
“老叔、元起、子敬,并非邕无理取闹!”
蔡邕气的胡子都在发抖,毫不客气的大声指责道,
“太平郎这竖子实在不像话,这些年将昭姬丢在楼桑里,几年都不曾返回探望一番。
卢子干做媒也没空赶来涿郡,还得是他弟弟卢槐代为出面,这些我也能理解,心中也就忍了。
想着两个孩子自幼相识可谓青梅竹马,只要他们两情相悦,我这糟老头子气不气的也不必在乎。
可是太平郎说好了入冬就返回涿郡,这都腊月份了,距离两人婚期不到十天,太平郎迟迟没有返回。
这分明是不将蔡氏看在眼里,分明是心中没有昭姬,不注重这场大婚,是可忍孰不可忍?”
“伯喈息怒,息怒!昕儿确实是做的过了,不过年轻人毕竟做事有些疏漏!”
刘子敬低声下气的陪笑道,
“即便安置百姓重要,迎娶昭姬也同样重要嘛,这孩子分不清内外轻重,待他归来一定要英娘好好处罚他一顿。”
刘元起、老族公两人也在一旁连声附和,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倒是让蔡邕也没法再骂下去。
老实人连骂人都是语言匮乏,最后蔡邕一跺脚,恨恨道:
“看在几位面子上,我再等三天时间,若是太平郎还未归来,那就别怪我悔婚,立刻带着昭姬、贞姬离开幽州。
到时候我浮海前往青州、徐州、扬州,去投奔其他的老朋友去,邕也不是没有地方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刘元起又是连声安抚道:“伯喈兄不要冲动了,我们再派人催一催,说不定昕儿马上就回来了!”
“哼——”
蔡邕深呼一口气,懊恼道,
“都怪昭姬这孩子执拗,非得选中太平郎,不然老夫哪里给她寻不到一个好夫婿?
河东卫氏、泰山羊氏、清河崔氏、江东士族,各家都有好儿郎,何必非得选太平郎?”
“爹爹——”
蔡琰、蔡婉两人及时出现,让刘子敬、刘元起、老族公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蔡婉毫不犹豫噘着嘴道:“爹爹,我和姐姐才不要什么卫氏、羊氏的夫婿,我们就要留在涿郡楼桑里。”
蔡邕看到自家女儿出现,也是难得脸上露出笑容,可是听到蔡婉的话,差点让他气结。
不过蔡琰温声安抚两句,又让蔡邕无奈道:“你们女儿家太好哄骗了,如今尚未成亲,太平郎就如此懈怠。
若为父不好好替你们出头,成亲后岂不更让太平郎轻慢?何况太平郎在外迁延不归,莫非被其他女子牵扯了心思?”
说到这里,蔡邕用眼睛瞥着刘子敬、刘元起两人,不客气的冷哼道:
“我在楼桑里这些年,早就听说张角有个女儿明艳无比,早年就跟太平郎有交情,还在涿郡住下多年。
这次太平郎救助数十万百姓,那女子也跟着一同浮海东渡,若是太平郎跟她纠缠不休,这门婚事我可不依。”
刘元起、刘子敬抬头看天,一副没听见的模样,老族公更是一脸尴尬的装没听见。
反倒是蔡琰有些不高兴的抱着蔡邕的胳膊,一直摇晃道:
“爹爹,阿兄性情促狭、诙谐,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