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昕小郎君来了!”
“小人们拜谢刘氏郎君的恩德呐!”
诸多百姓看到刘昕之后,纷纷退让在两侧感激的跪拜。
张牛角见状不仅没有失望,淡然超脱的表情反而露出一丝微笑。
来到涿郡这段时间,他如何不知道刘昕在楼桑刘氏之中的地位呢。
在他看来,任凭刘氏与涿郡士民把刘昕夸出花来,也不过是士人阶层惯用的炒作手段罢了。
对族中自幼聪慧的孩童,从小就包装出种种神异不凡,便于长大后拜大儒为师,从此步入仕途罢了。
若是自己用师尊传授的法术,将这年仅十岁的孩子收服,更有利于接下来收服整个楼桑刘氏。
想到这里,张牛角控制着内心激动,他悲天悯人的高宣一声道号。
带着淡淡笑意,朗声道:“原来阁下便是楼桑刘氏的郎君,大贤良师座下张牛角稽首了。
人之性命或系于司命所属,或因托于鬼伯,人生于世又有几人能看破迷雾,知晓生死祸福之事呢?
幸有师尊大贤良师蒙神人传授《太平经》,以此救济世人苦难,多受冀州、司州、兖州百姓尊崇。
月前,大贤良师夜观天象,而知幽燕之地有血光之气,故而派我率众北上传道,以救济斯民为己任。”
面对张牛角这番悲天悯人的说辞,刘昕却毫不客气驳斥道:
“真是莫大的荒谬,幽州之地年年有鲜卑、乌丸入寇劫掠,屠戮百姓,掳掠子女,如何会没有血光之气?
何况即便有血光之气、外敌入寇,我涿郡士民自当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对抗鲜卑、乌丸骑兵的劫掠。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以厚德载物,如何用得着你等这些方士道人以鬼神邪说蒙骗百姓?”
“郎君慎言呐!”
张牛角被刘昕指着鼻子一番斥骂,也是不由心中暗生恼怒,
“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郎君如此不敬鬼神,小心祸从口出,惹出祸端啊!”
在自家地盘上还如此高调,如此的嚣张,倒是让刘昕不由冷笑起来:
“我有没有惹出祸端不知道,倒是你们蛊惑百姓,肯定是惹到祸端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四周传来一阵兵器撞击声、马蹄隆隆声,吓得众百姓纷纷四处张望。
只见整个不大的里社,竟已被刘氏私军彻底包围。
刘备带着刘琛率领的上百楼桑子弟,还有十表兄、十二表兄、十三表兄们率领的一百多猎户,护卫在刘昕身侧,虎视眈眈看着张牛角等人。
最外围则是李运、渝怀率领着数百乌丸骑兵,即便仅有数百骑的规模,那股声势依然摄人胆魄。
张牛角等一众太平道徒见状,也是不由面色一变。
没想到楼桑刘氏对他们私下传道,竟有如此强烈的排斥心理。
仅仅是第一次接触,就毫不犹豫地派出诸多私军部曲,大有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架势。
这跟在冀州、司州、兖州传道,广泛受到那些士人豪强欢迎,完全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待遇。
最让张牛角担心的,显然是站在刘昕身旁的蒲浑,当初双方可是结下深仇大恨的。
蒲浑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刘昕侧后,狠狠瞪着他们。
刘备扫视吓得战战兢兢得那群年轻道士,对刘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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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昕看了一眼,被围在里社中战战兢兢的数千百姓。
心中暗自庆,幸蒲浑及时发现禀报发现张牛角这群太平道人。
宗教洗脑的手段真的是太厉害了。
若是耽搁上一两个月,眼前耗费自家多少心血的部曲,恐怕早就要被太平道给渗透完。
心中想着,刘昕低声道:“阿兄,我们暂时不可与太平道结仇,何况杀人如何能比得上诛心?
只有用诛心的手段,彻底破除太平道人在这些百姓心中的崇高形象,才能让他们彻底归心于刘氏。”
张牛角面带担忧之色,心知不能耽搁,他必须趁着众多百姓信服他,企图以言辞说服刘昕等人,至少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他又恢复了那个悲天悯人的模样,用非常惋惜的语气道:
“郎君须知尽信书不如无书,大贤良师受神仙传授法术救济万民,又传道收徒我和诸位师兄弟。
我方才以仙术斩杀疫鬼,又以符水救治百姓疾苦,不知有多少百姓亲眼目睹,如何算得上蛊惑百姓?郎君不信大可以询问一番。”
张牛角此言一出,立刻就有数十名百姓主动为他作证。
在他们看来,即便楼桑刘氏的郎君不相信鬼神,也不能让有道高人蒙受冤屈。
刘昕更加冷笑道:“你说神人传授术法于大贤良师,我也跟从神仙学过术法,如何不知道你那些装神弄鬼的手段?
你所谓斩杀的疫鬼纸人,不过是用姜黄水浸泡后晒干,施法时喷出一口碱水,立刻就会显现一滩血红色。”
说着,刘昕就招呼蒲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黄纸和碱水,对在场众人演示了如何进行操作的。
“原来郎君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