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大把饼干塞在徐知星手里,“拿着吧,乖乖。”
徐知星双手接过饼干,嘴上还不忘道谢;“谢谢奶奶。”
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也朝路西鸣招招手,“这个小朋友也过来。”
路西鸣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接过了饼干,沉默时想起江琴的话,他如果没有教养就不能和星星一起玩了。
于是学着徐知星的样子,双手接过饼干,重复道:“谢谢奶奶。”
老妇人摸了摸徐知星和路西鸣的脑袋,“两个小乖乖。”
路西鸣和徐知星接过饼干,趴在床边,数着饼干的数量。
“这是几个啊,路西鸣?”徐知星数不太清楚,总是要让路西鸣帮忙。
“八个。”
“哦。”徐知星晃着腿,又仔细数了一遍,脸颊的两侧肉一颤一颤,看着特别可爱。
路西鸣手捏着徐知星的脸问:“徐知星。”
“怎么了?”
“你给我东西,我没有和你说谢谢,你会不高兴吗?”
“啊?”徐知星茫然地看向路西鸣,“为什么要不高兴?”
“我给你是我愿意,你说不说谢谢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知星挠挠头,刚才饼干数到几都忘了。
路西鸣凑过来靠近徐知星说:“那我们就是不需要说谢谢的关系,我以后给你什么,你也不需要和我说谢谢。”
“好。”
路西鸣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说:“你刚才数到三了。”
“哦,三个,四个,五个。”徐知星继续埋头数饼干。
路西鸣站在旁边,听见一阵熟悉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回头就看见一位模样干练,傲气漂亮的女人。
“路西鸣,你出来。”
梁卓站在病床门口朝着路西鸣命令道。
徐知星也被这一声吓住了,紧张地看向林芳,“妈妈……”
“没事,这是梁卓阿姨,路西鸣的妈妈。”林芳向徐知星解释说,同时对着梁卓道:“你对孩子别那么凶。”
路西鸣放下手上的饼干,低垂着头朝自己的妈妈走进,迎接自己的审判。
走廊上,梁卓居高临下地看着路西鸣质问说:“为什么不和任何人说私自来医院?”
“为什么要惹徐知星犯哮喘?”
“为什么要抢别人小孩的东西?”
最后一个问题是刚才梁卓来医院时,正巧碰到了要离开的江琴,江琴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刚才的情节。
针对妈妈接二连三的问题,路西鸣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和父母的相处中,路西鸣最先学会的解决方式就是沉默。
沉默地面对父母的争吵,沉默地面对父母的离婚,沉默地和父母相处。
梁卓身后还站着一同赶来的保姆刘菊。
保姆见状开始吐槽道:“老板啊,你家小孩真的很难带。”
“这一言不合就乱跑,我这稍不注意人就没影了,我就算长了八只眼睛我也看不过来啊。”
梁卓一个眼刀,声音带着几分讥讽,“我请你来当保姆,是让你来看小孩的,不是为了听你来找我抱怨的。”
保姆顿时不敢说话,此时林芳也走出来说:“刚才上来不还说好的吗?好好跟孩子说,你这么凶干嘛?”
“行,我好好说,路西鸣你给你爸打电话,让你爸来管你。”梁卓拿起手机,拨通路建峰的电话,塞到路西鸣手里。
“你自己跟你爸说。”
路西鸣不知所措地握着手机,直到听见听筒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梁卓,你又有什么事?”
“你跟你爸说。”梁卓再次命令道。
林芳在一旁直叹气,懊悔道:“早知道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孩子小也不懂这些,他能说什么?”
“路西鸣,你说话。”
路西鸣抬眼看着自己冷漠的妈妈,幸灾乐祸的保姆,以及在一边担忧但却不好插手的林芳阿姨,听筒里时不时传来爸爸带着怨气的声音。
“路西鸣,你到底又干什么了?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路西鸣在这一瞬间认同了江琴的话,他确实没有教养。
没有一个人教过他应该怎么去和别人相处,怎么去当一个听话的乖小孩。他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时,徐知星伸手拿过路西鸣的电话,对着听筒认真道:“叔叔,我是徐知星,你不要凶路西鸣,他只是来医院看我了,他没有闯祸,也没有惹麻烦。”
路建峰沉默片刻,反问说:“徐知星?你爸是徐明军?”
“对啊,你认识我爸爸吗?”
“嗯,我和你爸是中学同学。”
“哦,那你不要和路西鸣生气好不好啊?”徐知星对着听筒央求道,他刚才清楚听到了梁卓咄咄逼人的质问,也看到了路西鸣的无措。
他一个人站在大人面前,孤单又无助。
他们都在欺负路西鸣,不可以欺负路西鸣。
尽管徐知星心里已经害怕的快要哭了,可他看见路西鸣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还是战胜恐惧,走到了路西鸣旁边。
路建峰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心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