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这种自欺欺人的状态了:她不可能让康拉德在静止力场里当上十几年的睡美人,更不可能容忍他秉持着这种心态继续游荡,鬼知道他下次还能给她搞出什麽狠活?
遏制住午夜幽魂的杀人举措的确是一种进步:但还不够。
她需要一些更明显的推动,来偏移康拉德下坠的曲线,又或者用一种新的牢固关系,将她与这位血亲的上下关系正式确立下来:蜘蛛女皇从未狂妄到认为自己能够扭转午夜幽魂的疯狂,她所要达到的目标其实非常的简单与自私。
在她能够影响到的范围里,她不允许康拉德的疯狂再次爆发,因为那会影响到她的安静丶利益与办事节奏:至于他在其他地方又会做什麽,她就不会去管了。
但在她的面前,午夜幽魂就必须听她的,这是必须的:至于到底要用什麽办法来完成这种目的,至于她和康拉德的关系会因此变成朋友丶仇人丶陌路丶亦或者单纯的威胁与被威胁者,也不会是摩根所在意的问题了。
毕竟她从一开始,就并不怎麽在乎这名半疯狂的血亲,康拉德又不是庄森或者基利曼,他并不值得蜘蛛女皇的另眼相待。
就这样,在这种最终目的的推动下,第二军团之主一边进行着奥西里斯远征,一边撰写着自己的新书籍,还顺带地思考着如何调整与确立她和午夜幽魂的关系。
这三项事业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归功于基因女王与她的奥特拉玛血亲那一模一样的,却又在实际效果上会稍稍落入下风的脑内多线程处理系统,第二军团之主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而当奥西里斯灵能种在银河间彻底消失的时候,蜘蛛女皇也已经大体地推理出了,她该如何与她的血亲进行再一次地交流,于是她没有什麽犹豫迟疑,便立刻地来到了午夜幽魂的囚笼所在地。
她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一个足以在康拉德的强悍心灵之中,敲出一丝裂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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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精神世界中,拥有着非常可怕的存在,以及随之而来的可观财富,我的寄生虫兄弟。】
正当康拉德闭上眼睛,麻木地任凭着他的血亲不断拖行着他的时候,摩根的话语就像是突然塞进了衣领中的冰块一般,让他猛的睁开了眼睛,甚至顾不得他那虚拟皮肤上如假包换的摩擦和痛感。
摩根在诉说,摩根在笑,她颇为随意地开口,但是灵能宗师的身份却又让她的笑谈请起来就像是不可反驳的世间真理。
【但很可惜,我的兄弟,你对精神的掌控力却烂透了,充斥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愚蠢丶软弱丶盲目和自欺欺人,也就比马格努斯要强上一点点而已:这太糟糕了。】
【你的弱小直接导致了最糟糕的结果:那原本能够给你同时带来好处与坏处的预言能力,现在几乎变成了纯粹的劣势,你根本不知道如何从这种能力中谋利,只能像个遭受侵犯的小姑娘一般,闭上眼睛流泪,然后举手投降。】
「……」
康拉德面色有些难看,但还不至于酝酿出愤怒,他只是在冰冷中带着几丝不解地看向摩根,好奇她谈论这些的原因。
摩根没有理他,她挥手在面前塑造了一个传送门,便把她的血亲暂时放在了地上,直视着午夜幽魂的眼睛,继续着自己的侃侃而谈。
【我记得,你刚刚似乎和我倾诉了一个问题。】
【午夜幽魂强大,而康拉德则是弱小的?】
科兹没有回话,也没有露出明显的羞耻,他只是点了点头,而他的沉默则是引来了摩根的微笑,那似乎是一种嘲讽,又似乎是一种面对极致愚蠢时的无奈叹息。
【某种意义上,你说的其实并不算是错的。】
【午夜幽魂强大,而康拉德则可以是一个软蛋。】
【不过,告诉我,我亲爱的寄生虫兄弟:你觉得,到底是谁造成了这一切呢?】
摩根的话语似乎蕴含着某种过于明显的陷阱,但是午夜幽魂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它。
「父亲,我们的父亲。」
他开口了,声音中竟是一种宛如孩童般的不满。
「他将我塑造成了这个样子,这个矛盾且可笑的现状:一方面,我既要因为我的天性,我那无法彻底掌握的嗜血欲望,而饱受煎熬,但另一方面,他给我的使命却又在无时无刻得命令着我,去用鲜血与痛苦去完成那些事情。」
「他需要一个午夜幽魂,但他却做出来的一个康拉德:这是他的罪行与玩笑,这是他那全知全能的能力之下,最丑陋的恶意,而这种恶意将伴随着我的一生,将我的所有审判撕裂成遍布污点的笑话。」
「这就是他的罪行:既然他需要一个没有感情的法官,那他又为什麽要给我情感,又为什麽要让我渴望鲜血,他明明可以抹去这两个不应存在的东西,他能做到!但是他没有做!」
「他创造了午夜幽魂,一个寄生在他恶意之中的怪物,并将其放逐到了他亲手打造的地狱之中,让软弱和鲜血折磨着他的造物。」
「这就是:我们的父亲所做的事情,这是错的。」
【的确是错的。】
摩根点着头,她花了一瞬间来吸收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