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极一指点去，无数的空间扭曲，仿佛是一道漩涡。

所过之处，连带着水流，尽数化为泡影。透过三少爷的身体，大半都化作了虚无。

残存的身体金光流转，缓缓弥补身体上的缺失，三少爷有些沉默。想了片刻，随手一点，一道金光流转，落入了慕容极的身体中。

刹那之间，慕容极明白了许多道和理，这是定海棍法。

“定海之法，讲究入微入化。世间万物，一旦流转起来，便会如同大海汇聚，川流不息。”

“只要操控的足够入微入化，就能在这些气息流转的空隙之间，插入你的东西。”

慕容极手中天问剑浮现，一剑劈下，化作淡淡的流光，这流光之中，却是精准的将能量嵌入到了空间之中。

一法通、百法通，定海棍法的原理，利用在剑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一剑，再次让三少爷沉默下来，看着慕容极在逐渐熟练招式，许久之后这才说道：“你的成长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

“你也这么觉得？真巧，我也觉得修行有些快了。”慕容极微微蹙眉，随手散掉了阵法，只是那灼热的水温还未彻底降下。

慕容极低头沉思，诛仙世界中，他的境界推到了太清之上，仅仅摸到一个边儿，但境界就是境界，他还活着，灵魂还在，这东西就不会降下去了。

悟透了就是悟透，懂了就是懂了，就好像是乘法口诀，只要会了熟练了，再也忘不掉。

现如今，慕容极境界提升的确实是快了许多，得益于前世的积累，这没问题，问题是想要将每一步都走稳，必须将速度慢下来。

将每一处都极其精细化，就好像有些物理大佬在总结科学规律的时候，会注意到每一个变化，一个变量，以及每一个可能。

道理都是同样的道理，大道为公，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一旦接触到了那种层面，都是蝼蚁。

一人之下的世界中，修士讲究向内求，向内求的最终结果，便是慕容极现如今的实力，生物的极颠。

想要再往上提升，就必须接触到更高的层次，大道！

然而，这一个抽象的层次，不仅仅是修为提升上来就可以接触的，他是任何人、任何生命都可以接触得到的。

不分高低贵贱，都有悟道、参道的机会与可能。

佛经中有一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这么一瞬间，慕容极才发现，于大道之下，寻求修行自身的强力与突破，反而是在做无用功。

所有功法术法，都犹如雾露，梦幻泡影。真的想要跻身于更高的层次，是可以直接参悟大道的。

【怪不得……每一次转世，自己都要重新开始……】

修行，这就跟是否是处于末法时代，并无太大的关系，修自身，只不过是先贤延长寿命的一种方法。

可怜后世诸人，循着这条道，攀援而上，真正悟透、猜透的人，只有寥寥数人。

【这才是先秦诸子啊！】

慕容极吐出一口浊气，一时间身形有些萧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每当我升起一丝自豪、傲气的感觉来，总会有无数的事情将自己打的溃不成军。”

与那些先贤相比，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缘木求鱼的蠢材。

慕容极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知道的越多，越是谦逊，学海无涯，广泛的让人心头惊颤。

“什么！？”

三少爷的声音传来，慕容极转头看去，随即，对着三少爷躬身一礼，缓缓退去。

“得了三少爷的好处，我会遵守承诺的。”

出了龙湾，慕容极立于海面之上，沉默许久，才回过神来。

“人仙！地仙！天仙！”直到此刻，慕容极才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向内修行，突破自身，而成为人仙，达到慕容极现如今的这种境界，在生物的范畴上进无可进，算是到头了。想要再前进，只能向外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