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生,再加上客座的,可为 100 余名学生提供教学。同时在这 17 名教师中通过考试,选出 6 名教师出任“地史科”教师。因为文史不分家,而且书院虽设置了地理和历史课程,但内容比较简单,这些科举出身的教师完全能够胜任,所以有两个院落作为“地史科”教室,由于这个科目与国学有一定关联,所以颇受欢迎!
再谈谈商学生,他们就是之前总结的那些商人之后,他们的主课也是“国语科”。但同时,我父亲让我家银庄掌柜和有些文化的账房出任“算数科”教师,教授算数、算账、对账等知识,这也是这些商学生家里最希望孩子学习的!
还有最后一类学生,就是文化生,他们就是之前我总结的我家原私塾的第一类学生。他们的父亲让他们上课的目的是学习基本儒家经典、诗词歌赋、书画,甚至音律等彰显与穷人家孩子区别的科目。这一类学生也是我父亲进行新学科的试验品,所以设置了“格致科”“外语科”“诗词科”“政法科”“书画科”“牲畜科”“音律科”这些课程。教师都由本地知名的诗人、著名木匠、书法家、国画家、兽医、音律家出任。同时,端木叔侄出任“外语科”“格致科”“几何科”“政法科”这些课程的老师。由于我父亲聘请了端木一郎先生为“总教习”,所以端木叔侄甚是高兴,甚至常住书院,生意交由他人打理。这类学生较为随意,除了“国语科”必读,其他学科自愿选择。这下商人和富豪的子弟可开心了,原本私塾未设置的课程都有了,使得他们纷纷辞退了家庭教师,因为书院能满足他们的学习需求,而且教师都是各行顶尖的。但是这些课程不像国学科是每个学生必修的,也不像地史科对做官有重要帮助,所以像这类所谓的副科,教室不多。只有外语科独自占了一个院子,其他学科的教室基本是两个或多个院子组成。这些教师每个课程基本只有一个固定教室,其余则根据上课人数现找。因为像这些副科,上课前一天会统计要上课的人数,如果超出老师的能力范围,就会从已谈好的客座教师中寻找,然后再来上课!
事实证明,父亲对科举和新学的中和是成功的,每个科目的课都有人上,有的甚至十分火爆。有人会问,那教师从哪里找?有时候我真是佩服父亲,他真的很有想法。他虽有些封建,那是因为读了 20 多年的所谓“圣贤书”,在这些麻痹人思考的所谓“经典”中竟未被封建思想束缚,也是很厉害了。就从他能让兽医上“牲畜课”(基本的生物课)、让屠夫上“解刨课”、让木匠上“几何课”、让账房上“算数科”,便足以证明父亲头脑的灵活,反正我是望尘莫及!
但有几门功课不是本地这些“大师”能教授的,比如“外语课”“格致课”“政法课”。虽然外语只教“日语”,“格致课”也只教较为初级的自然科学,“政法课”也只是讲授一些简单的西方法律,但这些课程仍有很多学生选修,绝对不是靠端木叔侄二人就能全部教授的,那该如何是好?别忘了,我们家书院还有一位留日归来的帮办李维克。据说他 14 岁就去了日本,在日本完成了中学教育,并且还考上了日本最著名的大学之一——“东京职工学校”。据说这所大学创办于公元 1881 年,李维克先生在这所学校成立不久后考入,而这所大学就是后来闻名世界的“东京工业大学”。
那么,李维克这样的当世人才是如何来到我家这座私人书院担任“帮办”的呢?说来着实可悲。民间有这样一种传说,虽毫无依据,但就李维克老师的经历,我想引用一下。据说,当时慈禧派以镇国公载泽为首的五大臣去留洋学习宪政,结果到了日本的时候,曾任日本首相的伊藤博文对五大臣说,在英国留学时,严复是高才生,爱国热忱不在他之下,但回国后他成了日本首相,严复却只是个翻译。然而,事实上严复与伊藤博文并非同学。这种说法的出现,更多是为了凸显晚清人才不被重用、政治腐朽的状况。但我提及此事,是想借此表达李先生的遭遇。他当年万里挑一,从京师同文馆被选中去日本留学,并且学到了世界最先进的工业技术,但回国后,只因他没有功名,无法为官,所以回到“京师同文馆”做教习。有朋友会问,这不也挺好吗?毕竟是吃公家饭。是啊,这个职务还算不错。但后来他结识了维新党人谭嗣同,并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在京城时,他和谭嗣同经常同住,即便不在一处也会书信往来。其实李维克先生和我父亲一样,对维新党人并不感兴趣,尤其反感康有为。但就在谭嗣同出任军机章京之后,他依然和谭嗣同保持亲密联系。甚至谭嗣同在任军机章京时,对日本的制度有不懂之处还会给这位李大人写信。结果谭嗣同出事,这些信都被查抄,给这位李大人扣上了“康党”的帽子。虽未受刑事处罚,但“开缺回籍,永不录用”这八个字让不到 30 岁的李大人回到了家乡辽阳。起初,靠着这些年的积蓄和家里的帮衬,勉强维持生计。毕竟在“春风得意”之时,不但娶妻生子,还娶了两房小妾,这两房小妾也是真情实意,不离不弃,这使得本就没有工作的李大人坐吃山空的速度加快。后来无奈,拿家里的一块佩玉去我家银庄典当,没想到遇到了儿时伙伴我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