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起身,牵着黛玉的手穿过后屋,走了后门入了条宽夹道。 王夫人牵着黛玉的手,黛玉又牵着林珝的手,三人并排往荣庆堂走,王夫人还抽空指了一回凤姐儿和贾琏的院子给黛玉看。 黛玉和林珝中午饭就没吃。当然了,因着迎佛相入府,贾家今天也没吃午饭,刚都在贾母房里对付了些茶点果子,混了个半饱。贾母小歇了一会儿醒来,便吩咐提前用晚饭给黛玉接风。 哦,还有林珝。 在荣国府的这小半天,除了在宝玉那里得到一些正视外,林珝就感觉自己是那个买一送一的赠品。 真的是毫无存在感。 就在林珝感慨自己毫无存在感的时候,她又做了件更让人无语的事。 一时到了贾母上房,跟着黛玉入了席,安静的坐在黛玉下首用了顿与林家用餐习惯完全相反的大鱼大肉。 饭毕,跟着众人去花厅吃茶。黛玉见是浓茶原想让人给她换一杯。可转念想到自己刚刚用了多少荤腥,便决定多喝两口解油腻。 贾母按习惯打发了王夫人和凤姐儿李纨等,随后便歪在榻上看着宝玉和这一屋子小姑娘玩闹。 宝玉有点人来疯,看到家里来了两个新妹妹,兴奋的手舞足蹈,看了一眼身前戴着的玉,宝玉带着点小心思的问黛玉二人:“妹妹可也有玉?” 黛玉摇头,道:“你那玉是稀罕物,岂是人人都有的。” 宝玉闻言小眉头微微蹙起,又转头看向双手捧茶的林珝,想知道林珝有没有玉。 还真有。 想到自己刚来时身上戴的那块玉,林珝便点了点头。 “妹妹的玉在哪里?”宝玉闻言双眼微微睁大,小脸上都是想要看看林珝那块玉的好奇。 这会儿别说宝玉了,贾家三春连着黛玉,贾母和一屋子的丫头婆子也都纷纷看向林珝。 她们比宝玉更想知道林珝的玉是什么样的。 林珝原就没打算要将那块玉拿出来,此时见宝玉这般只笑眯眯的说道:“快别提了,往常拿它砸墙,再看它从墙上掉到地上,真真是怎么摔都不碎。前儿见房里的小丫头用门框别核桃玩,我就随手拿那玉砸核桃了。我还以为它有多硬呢,谁成想核桃没什么事它却生生碎了好几块,哪,差点扎到我的手。” “……”又是砸墙又是砸核桃的,别说玉了,怕是块石头都得折腾出裂纹来了。 林珝说这话时,还特意伸出右手给宝玉看。宝玉被林珝的话整懵了,愣愣的看着林珝白嫩小肉爪子好半天没反应。 贾母也被囧到了,一抹微囧从眼底一闪而过,随即视线落在林珝身上想知道这丫头说的话是真是假。 黛玉在林珝点头说有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在憋什么坏,等她说完黛玉就更加肯定这丫头在憋坏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事。”黛玉没拆林珝的台,先是瞪了林珝一眼,随即顺着她的话跟一旁目瞪口呆的三春说道:“最是个淘气不过的了。” 差不多有半刻钟的样子,宝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的问林珝,“你那块玉也是落草时就有的吗?” 林珝歪头,这个她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不知道呢,只我记事起就一直戴着它了。二哥哥呢?是一出生就记事的吗?” 如果你不是一出生就记事,又是怎么确定你这块玉真就是跟着你一块出生的呢? 宝玉被问住了,站在林珝面前,双眼发直的回忆自己最早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有的。 宝玉安静了,贾母的上房也安静下来了。贾母打量了林珝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林珝是真的淘气还是旁的什么,便决定以后再慢慢观察。 因考虑到黛玉一路从南到北,舟车劳顿,哪怕这会儿才到往日用晚饭的时辰,贾母也仍旧让人送黛玉回房休息了。 黛玉带着林珝与众人告辞离去时,宝玉才突然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见黛玉和林珝要回房休息,宝玉还有些不舍,不过还是体贴的目送黛玉二人离开。 妹妹们如娇花一般娇嫩柔弱,自是要仔细呵护。 早就在王夫人的话里察觉到住的地方可能有些不如人意了,可来了桃花源后才发现这院子用不如人意来形容都有些过于含蓄了。 两间半的正房,只有那半间耳房的墙是连着院墙的。而五间西厢房的后墙全是荣国府对外的院墙。 也就是说西厢房最里面的那面墙和荣国府的院墙共用一道墙,墙外面就是府外街巷。 按规矩,垂花门内是内院,属女眷居所。此处虽是垂花门内,可却不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应该居住的地方。 向叶两位嬷嬷和林嬷嬷看到这处院子后脸色都变了,视线在西厢房两头的墙头看了又看,总感觉会有人从那里跳进来。 西厢房与倒座房和正房间都有一块空地,原本留着那一块是为了开窗户采光通风的,可就是因为这一块空地将后面的院墙暴露了出来。 其实荣国府的院墙也不低,只是三人入先为主的认为这院子不好,然后看哪都觉得不好罢了。 再一个,临街的屋子,注定会很吵就是了。 黛玉先是看向身侧的林珝,见林珝面色还好便决定先暂时住下来。 黛玉看了一回那两处的空地,见都摆了一口太平缸,便吩咐道:“我听娘亲说京城的冬天比扬州冷了不止一倍去。多盯着些,别让这缸里的水冻上了。” 说完黛玉又看了一回凤姐儿给她收拾的正房和给林珝收拾的西厢房,随后直接吩咐下人重新规划正房,将林珝也塞到正房里。 怎么说呢。被黛玉重新收拾规划出来的正房就跟书中对碧纱橱的描写差不多。 原本就不大的屋子更显拥挤狭窄了。 林珝其实不介意住西厢房那间屋子的,可她见黛玉介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