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躺在帐篷里,全身僵硬,肩膀开始溃烂。
几乎所有的医生都没见过我这种病症。
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明显的作用,最后只能给我打针止疼。
等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大美连忙从包袱里拿了些糯米帮我敷在伤口上。
“陈酒…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上一次都还没有这么严重。”
“呵……这个问题你该去问婴灵。”
“亏你还笑的出来!你看看你的肩膀都成什么样子了……疼么?”
“疼的话,方圆十里的乡亲们早就能听见我杀猪一样的惨叫了。”
我算着日子呢,阴毒发作之前我都会做好充分的准备。
只不过这一回是半年以来情况最严重的一次。
肩膀的皮肤不仅开裂,而且还流出了近乎黑色的稠血。
虽说最疼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但实际上比酒精消毒的那种疼差不到哪儿去。
大美帮我敷了糯米,可不到三分钟就得换一次。
由于大火把古城烧毁了大半,所以也没地方能买糯米。
就大美手上的这些,那还是石头连夜去乌牛庄搜集了一些带回来给我的。
“陈酒,你说这可咋办?糯米不够了。”
“有多少先用多少吧,待会儿要实在不行
,咱们就去一趟乌牛庄。”
大美把最后一点儿糯米给我敷上之后,我穿好衣服,她搀着我来到了帐篷外。
今天乡亲们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我打听过了,这场火并没有烧死多少人,都是轻伤、重伤比较多。
我也答应了乡亲们,等火势完全控制住,我就在城里办一场法事。
棺材铺里留下的贵重品大美都带出来了,只不过师傅留给我的那些镇阴用的东西,有一半都被大火烧没了。
这时,我看见石头从远处朝我们跑了过来,是我去让他四处打听消息的,看来有结果了。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么?”
“酒哥,先有两个坏消息,一个是咱们恐怕还得在救助站住至少三个月,然后就是古墓的入口,全都被封起来了。”
“封起来了?谁封的?”
石头摆了摆手,然后小声告诉我,古墓入口并不是被谁封了,而是被冷却后的火龙油给堵死了。
对外消息称,武卫城地下有个火山口,我们遇见了百年不遇的火山喷发。
可但凡有脑子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为了安抚人心的理由。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倒也能理解,在考古工作者没有完全掌握所有信息之前,这座古墓还不
宜展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石头之所以说是坏消息,是因为我们也没有办法再下墓了。
毕竟墓里还有许多谜团和线索没有找干净。
“行,我知道了,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
说着,石头神秘兮兮地从身后拿了样东西出来。
等他摊开手掌的时候,只见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虎雕刻卧在了他的掌心。
“虎魂墨?!石头,怎么会在你手里?”
“酒哥,这是人家在一间房子的废墟里找着的。”
石头说,人家找着虎魂墨的房子,正好就是我救了姐弟俩的那间。
我这才想起来,虎魂墨一直被我收在衣服里,估计是脱衣服的时候没留神,掉在那儿了。
没想到它居然还能保存下来,我仔细看了看,虎魂墨外表居然一点儿破损都没有。
可惊讶归惊讶,老胡已经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
按照我的推测,虎魂墨本身就有驱煞镇邪的作用,原本我是打算用它来画符的。
现在一看,它不像墨,倒是更像一个印章。
“石头,你说要是把这东西做成印章的话,会不会有意外之喜?”
“酒哥,连你都不懂我又哪里会知道?”
不过至少能够知道,虎魂
墨不怕火焰,而且握在手里,我隐约觉得肩膀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石头说,人家找到这东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属于我的东西。
我还有点儿纳闷,上面又没有写我的名字,他们是怎么确定它是属于我的?
这时,有个年轻的战士走过来冲我敬了个礼,然后让我跟他去见一个人。
我让石头和大美在原地等我。
要不是阴毒发作,两天前我就应该见到这个人了。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身份,但肯定和阴楼、八足都没有关系。
我跟着人家来到一顶大帐篷前,走进去之后,看见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先生正在捧着一本旧书看得津津有味。
“报告首长!陈酒来了!”
“好……小陈啊,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容我先看完这一页。”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盯着手里的书,并没有抬头看我。
战士离开后,我搬了把小马扎坐好,静静地等着这位老先生把书看完。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时不时地轻笑,可没多久又唉声叹气的。
我开始好奇,他看的究竟是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