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握后,为了自己的权力,一直淡化赞普的影响力。
他有意无意地将九曲之战丶大非川之战的失败,归咎于在前任赞普尺带珠丹的头上。
赞普,雄强的男子,已不再雄强。
百姓们看到的是一个连国家都无法保护,反而自身被俘的君王。
尺带珠丹数十年的努力,发展国力。然前前后后损失五十万男儿,几乎损失全国的健儿,再大的功绩,也不足以抹平这些。
「以我了解,吐蕃国内还有众多旧贵族势力,该如何去应对他们?」
南霁云姑且相信吐蕃使者的话。
问询关于旧贵族势力的存在。
玛祥·仲巴杰只是打败旧贵族势力,使其勉强维持住吐蕃的主导权,但他并没有彻底打倒旧贵族势力。
「回大帅,旧贵族势力连大论的兵马都不能阻,如何去抵挡天军的兵锋?我们的大论愿与唐军一道,共同歼灭那些冥顽不灵的馀孽。」
吐蕃使者向南霁云丶段秀实说道。
旧贵族势力在矛盾重重下,连连遭重。
他们也非铁板一块,剧烈的变动,使奴隶反抗屡见不鲜。
吐蕃的武士已经快压制不住为他们耕种的农奴。
「玛祥·仲巴杰如此服输,他有什麽要求吗?」
南霁云又问出此关键问题。
「大论是虔诚的苯教徒,他只希望天军不强加苯教的罪过,不毁坏苯教的寺庙。」
吐蕃使者将玛祥·仲巴杰的托付道明。
心灰意冷的玛祥·仲巴杰,苯教是他唯一的信仰。
「安排使者去休息,我要与段都督商讨一番。」
南霁云向亲卫吩咐一声。
吐蕃使者拱手退下。
「段都督,你觉得玛祥·仲巴杰是真心还是假意?」
营帐中,南霁云与段秀实对坐,询问道。
「真与假,一试便知。吐蕃现如今疲惫不堪,我军步步为营,即便玛祥·仲巴杰假意投降,我们也能一劳永逸地将其歼灭。」
段秀实回答道。
唐军如此大张旗鼓,调动陇右丶河西走廊的资源,是带着灭国之势而来。
他们一定要将吐蕃灭亡,永靖西南。
「段都督有何计策?」
南霁云听段秀实这麽说,已明白段秀实心中有计策,遂向他请教道。
「吐蕃旧贵族势力,一直想推翻玛祥·仲巴杰,又经过长时间内乱,双方已为仇敌,不死不休。」
「我建议将玛祥·仲巴杰约至逻些河南面的褚杂,在这里,两军对垒。勾引旧贵族势力去占领逻些城,亦或者让他们产生坐收渔翁之利之心,然后我们突袭旧贵族势力。」
「而我军主力则分出一部分精锐为奇兵,负责监督玛祥·仲巴杰的军队,若玛祥·仲巴杰有异动,立刻将其剿灭。」
段秀实将自己的计策告知南霁云。
「好计策!若玛祥·仲巴杰不出逻些城,领兵至褚杂,说明他心中有鬼。我们按照原计划行事。如果玛祥·仲巴杰的军队至褚杂,旧贵族势力上当,我军将一石二鸟,连旧贵族势力一起铲除。」
南霁云拍手称赞段秀实的计策。
他早已将吐蕃的地图摸得一清二楚。
褚杂逻些城东北六十多里的地方,依逻些河南而建,是拱卫逻些的屏障。
在那里进行对峙,再合适不过。
一旦大唐的探马和细作发展旧贵族势力的军队,可以迅速突袭而去。
南霁云和段秀实又圆润计划后,一致同意将战术更改至此。
至于玛祥·仲巴杰所提到的保存苯教,不毁坏苯教寺庙,南霁云和段秀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们很看不上宗教,认为这些和大唐儿郎的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翌日天亮,南霁云和段秀实重新叫来吐蕃使者,将于段秀实商议的事情,告诉吐蕃使者。
「吐蕃既已投降,自一心事唐。我立刻回去将此事禀告大论,相信大论很快会将逻些城的兵马调到褚杂一带,听后天军的指示。」
吐蕃使者了解情况后,向南霁云回答道。
「善,我相信玛祥大论的决定是英明和。」
南霁云作为主帅称赞一声,并加以安抚。
「事以密成,还请玛祥大论将此事隐瞒军中,莫让旧贵族的细作探查到玛祥大论的真正意图。」
在吐蕃使者离开的时候,段秀实不忘向他提醒道。
「遵从都督,我会将都督的话禀告大论。」
吐蕃使者拱手后离去。
南霁云特意塞了几名亲卫,以保护吐蕃使者到名义,穿着吐蕃人的衣裳,与吐蕃使者一起回逻些城。
玛祥·仲巴杰得知南霁云和段秀实的要求后,点了点头。
他不会再耍什麽花招。
几天后,玛祥·仲巴杰将逻些城丶红山宫堡中的所有金银珠宝丶名贵器物丶丝绸等等赏赐给逻些城内在的士卒。
并许诺将最好的牧场,最肥沃的田地任武士们挑选。
玛祥·仲巴杰以不计后果的赏赐提升吐蕃士卒的士气,并令他们完全遵从自己的命令。
以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