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给李蓁蓁,看起来很好玩。
他又看向李奕丶李淞两个儿子,没有厚此薄彼,也给他们一人一个玻璃珠。
这一天,李瑄只是问一下儿女们都诗文经典,让他们知道父亲在关注他们的学习,随时会考验他们。
李瑄在家中主要等待昨日他被刺杀的消息和流言发酵。
第二天,李瑄依旧没有去中书省。
秘书监已经驻扎在秦王府旁边的宅子中,有事情会送到他这里。
朝政事务,照常运行。
第三天,李瑄在后院弹奏他的九霄环佩古琴,裴灵溪弹瑟,姜月瑶吹笛子,霜儿奏琵琶,长离跳舞。琴瑟和鸣,非常欢乐。
长安城中围绕李瑄被刺事件,越来越多的矛头指向李亨。
正常情况下,这种言论是不能乱传的,但京兆尹卢奂也无法找到源头。
终于在十一月初六,薛错来李瑄府邸向李瑄汇报,说刺客已经全部招供。
初六下午,李瑄出秦王府,入兴庆宫中。
即便兴庆宫与道政坊只隔一条街,但有不少人看到李瑄带天策卫入内。
……
南熏殿。
最近几日,李隆基坐立难安。
虽无法得到外界的消息,但李瑄被刺杀,这麽大的事情,自然会传到李隆基耳中。
刺杀失败使李隆基捶胸顿足。
细思之下,更加遗憾。
那弩如果不被挡住,而是命中李瑄的面部丶眼睛,他此时或许已经重新得到权力了。
他怀疑是张垍所为。
听说刺客已经被活捉,如果把张垍供出来,会不会牵扯到他?
这是李隆基寝食难安的原因。
特别是李瑄从洛阳回来以后,整整三天没有来拜见他。
反倒是百官先去拜见李瑄。
这不是臣子所为。
「秦王驾临兴庆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喊,提醒李隆基秦王来了。
李隆基刚想出南熏殿,忽然觉得应该是李瑄拜见他,而非他去迎接李瑄。
遂令宫女整理着装,在外殿主位上落座,等待李瑄前来拜见。
高力士和鱼朝恩侍奉在左右。
但两人的心思完全不同,李隆基近日的神态,高力士看在眼中,他最了解李隆基,所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鱼朝恩也害怕张垍的事情东窗事发。
刺杀秦王失败,必然会彻查。如果查到兴庆宫,他小命难保。
「秦王驾到!」
不一会儿,李瑄出现在南熏殿外,由赞礼官传唱。
李瑄身后跟着数十名扶着横刀的天策卫,他们立刻到达南熏殿的周边,等待李瑄传唤。
入朝不趋,剑履山河,赞拜不名!
李瑄挎着宝剑,不脱鞋子,直接进入李隆基居住的南熏殿中。
空旷的大殿上,看到李瑄挺拔的身躯,龙行虎步。
主座上的李隆基见李瑄如此,非常愤怒,李瑄越来越过分了。
「秦王日理万机,因何而来?」
见李瑄不拜见,李隆基忍住气愤,主动开口。
「臣东出平叛,横扫安禄山,扶大厦将倾,兴复唐室。如果有人要加害臣,该当如何?」
李瑄正言正色地向李隆基回复。
「诛害功臣,罪无可恕……」
李隆基看到李瑄的眼神,竟微微有些惧怕,他用吞吞吐吐的语气说道。
难道李瑄已经知道密诏之事了?
「那天子自毁长城,该如何罪过?」
李瑄一字一句地说道。
「秦王之意,朕不明白……」
李隆基身躯一震,咬牙说道。
高力士也陡然抬头,果然是这样。
鱼朝恩更是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圣人亲笔写给张垍的密诏忘了吗?何故杀我?」
李瑄从怀中取出一份密诏,小宦官赶紧上前接过密诏,呈给李隆基。
「按理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天下未安定,百姓有累卵之危,生民有倒悬之急。此时臣若饮恨,无颜去见太宗皇帝。」
「请恕臣不能从命!」
李瑄看着脸色发白的李隆基,幽幽说道。
看到密诏的那一刻,李隆基不再有任何侥幸,万念皆灰。
李隆基已经没时间去咒骂张垍。
他现在脑子一片混沌,惊慌失色,他害怕李瑄做出弑君之举,他不想死。
李瑄言语中的杀气,让李隆基以为李瑄要杀他。
在兴庆宫中虽然憋屈,但李隆基对自己的命一向珍惜。
「七郎,这是老奴的主意,不怪圣人,圣人只是一时糊涂听从老奴的鬼话,老奴愿意以死谢罪。」
高力士踉踉跄跄地下台,扑通一声跪在李瑄身边,欲揽下罪过。
「高翁不必如此,是非曲直,本王自有论断。」
李瑄亲自将有恩于他的高力士扶起来,并呵斥一声:「来人,将鱼朝恩砍了!」
他已经让刘单暗中查明,鱼朝恩与膳食局的人员联系,将密诏送到张垍手中。
最近李隆基一直宠信鱼朝恩,刺杀他的馊主意,八成就是鱼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