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国使者吹牛皮不打草稿。
他这麽多说,不过是给吐蕃北上的勇气。
「五十万大军,使者是醉酒而来吗?」
恩兰·达札路恭反问一句,他经常与陇右军打交道,安禄山麾下怎麽可能有这麽多兵马。
「我家陛下原本就有精兵十五万,又得奚丶契丹丶靺鞨丶室韦丶同罗丶突厥诸部丶铁勒诸部丶六胡州精兵,十几万相助。」
「大唐贵族穷奢极欲,民不聊生,想必大论也有所耳闻。河南河北百姓活不下去,我家陛下振臂一呼,应募者如云,又招募二十万兵马。可不就是五十万吗?」
「大唐可不是吐蕃,数千万众,大燕占领最富庶的中原,兵力充足。」
燕国使者信誓旦旦地说道。
实际上河南河北移民数十万后,压力大减。
玛祥·仲巴杰和恩兰·达札路恭不太懂这些弯弯道道,对燕国使者的话将信将疑。
按照燕国使者的话,即便安禄山没有五十万大军,三四十万还是有的。
燕军也是边军精锐,猛将如云。
「我吐蕃如果出兵北上,会不会为你们大燕做嫁衣?」
玛祥·仲巴杰万分心动。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吐蕃不能在他手中强大,死也难以瞑目。
可玛祥·仲巴杰心里清楚,大燕在利用吐蕃。
「大燕皇帝是胡人,胸怀天下。只要吐蕃北上切断河西走廊,今后大燕与吐蕃以关中为界限,陇右河西归吐蕃治下。」
燕国使者向玛祥·仲巴杰承诺道。
说着,他还从怀中取出一份安禄山的诏书:「这是大燕皇帝与吐蕃结盟的盟约,有大燕的印章,我家陛下也亲自书名。苍天为鉴,大地为证,海枯石烂,盟约不变!」
玛祥·仲巴杰接过盟约,仔细观摩。
与燕国使者所言无二致。
如果可以成功,他们不仅能收复青海丶九曲,得到缺失的百万人口丶附属,还能吞并梦寐以求的河西丶陇右。
那富庶的凉州城,那华丽的丝绸,那葡萄美酒,都将成就吐蕃的强大。
玛祥·仲巴杰又将安禄山的盟书给恩兰·达札路恭观摩。
二人一起联合执政多年,虽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但总体还算和睦。
恩兰·达札路恭也不再是一腔热血的将领,执掌大权后他和玛祥·仲巴杰一起打压旧贵族势力。
他们有同样的信仰,雍仲本教。
他们禁止佛教,排斥任何崇尚佛家的贵族。
这一点,和年少的赤松德赞不合。
赤松德赞从旧贵族势力那里薰陶,心中怀揣着佛教让吐蕃强大的梦想。
年少时无知。
随着逐渐长大,赤松德赞反感将他架空的玛祥·仲巴杰和恩兰·达札路恭。
「两位大论,趁李瑄抽调河陇兵马东进夺权之际,青海九曲空虚,应当机立断。」
「如果不出意外,回纥会进攻河西,帮助大军。」
为让玛祥·仲巴杰和恩兰·达札路恭坚定意志,燕国使者将游说回纥的事情告诉他们。
「回纥占据河西,该归属于谁?」
恩兰·达札路恭面色微变。
河西的凉州和敦煌都是大城,怎麽能拱手于人呢?
「回纥分得西域,不会占据河西。」
燕国使者赶紧回道。
西域丶河中,也是富饶的地区,回纥做梦都想到伊丽水流域和七河流域牧马,那是他们欣欣向往的地方。
严庄的利益划分,抓住吐蕃丶回纥的软肋,也利用吐蕃丶回纥与李瑄的仇怨。
有梦想的严庄,只是暂时放弃西域和河陇,等中原局势已定,大燕稳固的时候,再开始收复河陇西域。
「使者暂且下去休息,我等还需禀告赞普!」
玛祥·仲巴杰先让燕国使者下去,他要与恩兰·达札路恭细细商议一番。
两人到达赤松德赞的御殿前,说是向赤松德赞禀告,实际上是两人在商议。
玛祥·仲巴杰只是告诉赤松德赞一个大概,然后赤松德赞在旁倾听便是。
赤松德赞暗暗握拳,不满之心愈演愈烈。
他是雄健的赞普。
当如雪域高原的雄鹰,当像松赞干布一样杀死暴躁的氂牛。
可玛祥·仲巴杰和恩兰·达札路恭把持军权,他暂时没有权力更换大论。
旧贵族和崇佛势力被玛祥·仲巴杰耍得团团转。
几个时辰的商议后,玛祥·仲巴杰和恩兰·达札路恭一致决定出兵。
先翻越巴颜喀拉山,取下柏海。再奋进北上,攻苏毗丶通颊。
大唐的剥削太严重,如果年年这麽进贡,他们永远也发展不起来。
自己的牛羊不够吃,每年却要进贡十几万头牛羊给大唐。
虽然吐蕃最擅长重步兵,但马匹是不可或缺的。
现吐蕃符合战马要求的马匹不足五万匹。
这还是近两年上贡马匹参杂劣马的情况下。
吐蕃很需要大唐的众多牧监丶牧场。
两日后,吐蕃布置祭坛,与燕国使者一起向苍天宣誓。
杀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