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能会驾崩,都忽略了这个信息。
为什麽要让诚王和恭王临朝观政?
如果只是太子监国,这没有任何问题,皇帝病重,自然是太子主理朝政,可是让诚王和恭王临朝观政这不是相当于给诚王和恭王机会吗?
皇帝老儿可不是一个昏庸之人,他一直都在为皇位更替做准备,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坚定的扶持太子,以保证自己驾崩后,皇权能够平稳的过度到新皇手中。
让诚王和恭王就藩才是正途,为何却让他们临朝观政?
这不是逼着太子对他们下杀手吗?逼着他们与太子争权吗?
杨正山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是皇帝老儿老糊涂了?
也有这种可能。
「你有什麽看法?」杨正山看向谢渊。
谢渊摇摇头,「下官没有任何看法!」
他是真的没有看法,虽然他也觉得皇帝老儿驾崩可能会对腾龙卫不利,但是在他心里感觉朝堂上的事情距离他很遥远。
他几乎很少关注朝堂上的事情,更不杨正山那般安排人待在京都收集朝堂上的消息。
杨正山也知道谢渊对朝堂上的事情不了解,便没有再多问,只是对吴展吩咐道:「你再安排一批人去京都,让武铮多收集一些朝堂上的消息,如果有其他变故,尽快将消息送回来!」
「对了,等下你带人去找薛平,让他安排船将人送去津海镇,以后若是再送信,可以通过津海镇坐船回来!」
薛平是海昌伯之子,而海昌伯又是津海卫指挥使,这几年海昌伯府也利用薛平的关系加入了腾龙卫的海贸。
不过海昌伯府并不是组建船队与李盛王朝和德盛王朝进行贸易,而是从腾龙卫这麽采购货物运到京都去售卖。
虽然这样做的利润很单薄,但胜在稳定。
……
就在杨正山收到来自京都的消息时,庆华府城庆王府中,庆王同样收到了来自京都的消息。
王府书房中,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青翠的草木,眸中尽是复杂的情绪。
承平帝病重,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他等这个消息已经等了许久了。
从他七岁那年,承平帝登基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待着。
等着承平帝老去,等着承平帝驾崩,等着自己不用在活在承平帝的阴影下。
如今他似乎终于等到了,他的心底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激动,有轻松,还有一些惶恐和忐忑。
「三十四年啊!」
「呵呵,我就想一个囚徒一样,在这里待了整整三十四年啊!」
他还记得他来到庆华府城的那一天,鹅毛大雪遮蔽了正片天空,也掩埋了大地上一切,仿佛连他都要埋掉一半。
那是第一次见识到辽东的大雪,明明只是一场大雪,却让他感到恐惧。
「王爷,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书房中除了庆王外,还有三个人,开口说话的是徐茂才,此人大概五十多岁,面容清瘦,身形单薄,他是庆王最信重的谋士,也庆王的老师。
另一个则是一个头发花白但面容红润的老头,胖乎乎的脸庞上没有半点胡茬,张禹,庆王身边的老太监,也是庆王最亲近的人。
可以说庆王就是张禹看着长大的。
最后一个精壮汉子名叫段恒,是庆王的得力悍将,也是庆王护卫的指挥使。
「老师,你觉得呢?」庆王转过身来,问道。
徐茂才双眸精芒闪烁,直直的盯着庆王,说道:「时机一到,王爷应该果断出击才对!」
庆王微闭双眼,深吸一口气。
他的心在恐惧,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下了决定,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可是他已经等了三十四年了!
他的心在这一刻已经躁动了。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
他压下了心中的恐惧,把压制了三十年的野心释放了出来。
「王爷英明!」徐茂才清声称赞道。
他的情绪比庆王还要激动,因为他也一直在等这一天。
从他来到庆王府担任纪善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再妄想自己有一天能够位极人臣。
徐茂才是个有才能的人,不过他的际遇不是很好,他以举人功名出仕,第一次授官就是庆王府纪善。
纪善乃是王府属官,掌讲授之职,为正八品。
王府属官也是朝廷命官,但是与朝廷命官不同,王府属官基本没有前途可言。
只要进了王府,那一辈子就只能在王府中任职,最高也不过是王府长史。
徐茂才自命不凡,自然不甘心一直只做个王府属官,可惜他只有举人功名,能在王府谋个官身已经是散尽家财的结果了。
再不甘心也无法改变当时现状,最终他还是接受了现实。
不过接受现实不代表他就愿意沉寂,在了解庆王的身份之后,他的心底就一直埋藏着一颗野心。
扶庆王上位,借从龙之功,位极人臣。
这是他唯一能看到的前途,也是他花费了毕生的精力等待的机会。
而庆王也没有让他失望,在他心中,庆王是一位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