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不能给丽丽立一个墓碑，或者留下一些显而易见的记号吗？就这样把她埋在这里，以后该如何找到她呢？逢年过节真的不来祭拜一下吗？”婷婷的问题实在多的过分。

虽然，她知道这些问题很有可能不会有答案。而爸妈之所以选择如此隐蔽的方式草草了结小女儿的后事，都是为了保护这个罪魁祸首，可是婷婷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女儿，你要明白，以后的日子里你不再有妹妹，也不知道丽丽到底去了哪儿，不管是谁问，你都要这样说。一定要坚持这样的说法，否则妹妹和爸妈为你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和妹妹都是爸妈的孩子，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妹妹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不会怪我们的。虽然没有墓碑，可是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忘记丽丽 会时时刻刻记得她为了我们这个家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以后清明节在十字路口给她摆成一只白菊花就可以了，妹妹一定会聆听到你的心意。”谭春芳泪眼朦胧的看了丈夫一眼，她惊诧于穆德华居然有如此文采，劝诫人

的话都说的这么温情脉脉。

“我只是担心我们选的这个位置，丽丽不喜欢，要不我们把她带回家去吧，总有办法能处理她的。爸爸不是说我们很快就要搬家了吗？不如把丽丽也带上吧，以后找到合适的住所再将她送走。我们离开这儿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谁还会记得丽丽呢？”

“不要再罗里吧嗦了，抓紧时间把她埋起来。注意恢复原貌，尽量不要让别人看出这儿的土被翻新过。虽然这里平时没有什么人来，但保不齐有哪个好事者突然进山。逝者已逝，没必要在她的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婷婷，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要再提起丽丽，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穆德华对女儿冷着脸说道。

他要让婷婷意识到这不是在过家家，也不是演习，自婷婷将丽丽杀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了。爸妈可以保护她一时，但却无法一直做孩子遮风挡雨的港湾。

穆德华和谭春芳的动作很快，回到家中，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将有关小女儿的东西全都打包收拾好。二人非常有默契的各自拿了一部分物品上了出租车，一个奔着城南，一个去往城

北。他们眼睁睁看着，和自己心爱的小女儿有关的东西成为垃圾桶中不起眼的存在。

傍晚时分，谭春芳筋疲力尽，回到家中，当他们发现婷婷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呆坐在地板上时，斥责女儿不听话的愤怒转为了悲伤。谭春芳搂住了女儿瘦弱的肩膀，婷婷带着哭腔举起妹妹的发夹，“我们真的要扔掉有关妹妹的所有的东西吗？这里面有些衣服，和首饰是我和她共用的，为什么一定要处理掉这些呢？抹掉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就真的能让她彻底消失吗？不如我们留下一部分吧，这样以后想起她的时候也可以有个念想，爸爸妈妈不要忘记她，也不要让我否认她的存在，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做了什么。”

啪！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婷婷愣在当场，发夹也坐在也掉在了地上。“记住，不管是谁问，丽丽到底去了哪儿，你都要说你不知道，更不知道他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家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丽丽这么一个人！”穆德华想用这样反复暗示的方式迫使女儿暂时忘掉这段不愉快的经历。

“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爸如此细心睿智，在

你们还没有找到我的时候，他就曾说过，任何蛛丝马迹都会露出破绽。但，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倒霉的人。我甚至幻想自己被警察抓走时，爸妈脸上的表情，这样的幻想让我产生了一种自虐的快感。接连失去两个女儿，对他们的打击是致命的，但我也想瞧瞧他们是不是真的像自己嘴里说的那样真的公平对待每一个孩子。如果今天被杀的是我，他们还也会像担心我那样为丽丽担忧吗？”

小刘看着女孩带着笑意的眼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在质疑爸妈对你的感情，虽然他们对你缺乏关心，但不可否认的是穆德华和谭春芳为了你筹谋许久。穆德华甚至主动出面替你顶罪，父母的爱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深沉，而你只关注自己的痛苦，却从未真的与家人休戚与共。”

呵呵，婷婷是一个不喜欢为自己辩解的性格，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这个动作与她的父亲如出一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也想过自首，谈坦荡荡的承认自己做过的恶行，这样才像一个真正的大英雄。没了我和丽丽，也许我爸爸妈妈的日子会更加好过。可是我没有想到，

就在我犹豫的档口，我爸居然先我一步。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他居然有这种勇气，我更没有猜到他这么蠢。”

“婷婷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要替我做代罪羔羊，好歹问一问相关细节吧，就这么胡诌，我不信聪明的警察叔叔看不出异常。我爸那个心理素质，被人谈问两句就手脚发软直冒冷汗，还不如一个初中生心理素质强，我就知道根本指望不上他。更何况我也不想任何人替我顶罪，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应该受到什么惩罚有法律决定，而不是由我爸决定。就这样被你们抓了也挺好的，最后一只靴子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