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转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袅袅却怒视着他,咬牙道:「你果真薄幸至此,狗男人,真是一点都不留恋呢!」
赵孝骞无辜地道:「不然呢?跪地抱着你的大腿,求你不要走,留下来为我生一窝孩子?」
袅袅黯然沉默,良久,突然问道:「如果,如果当初————.」
话没说完,却见赵孝骞摇摇头:「我不喜欢『如果』之类的伪命题,世人嘴里的『如果』,不过是曾经意难平的遗憾,遗憾是永远填补不了的,所以,咱们往前看。」
「好了,道别乾脆一点,不要太矫情,袅袅,你自由了。珍重!」
这次赵孝骞走得很坚决,袅袅盯着他的背影,眼眶一红,不知为何流下泪来。
出身决定人生,人为难胜天意。
如果她的命运不是那麽坎坷,今日怎会尝到爱而不得的滋味?
独坐在厢房,畏畏呆惬了许久,终于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出屋子。
屋外看守她的皇城司属下不知何时已撤去,魏节却赫然等在门外。
见畏畏出来,魏节友善地朝她一笑,递给她一个包袱,畏畏莫名接过,发现包袱沉甸甸的,里面有金属撞击声,以她的力气,差点拎不动。
魏节道:「郡公刚才吩附了,姑娘择日去一趟开封府,有人给你造册立户,
这里是郡公送你的一点盘缠,省着点花用,大约一生不愁吃穿了。」
裹下意识垂头打开包袱,发现里面竟是一锭锭的金元宝,还有一些值钱的珍珠美玉,所有的物事加起来,大约相当于一户中产阶级人家的资产了。
袅袅眼眶又红了,哽咽道:「他———·可有留下什麽话?」
魏节摇头:「郡公没留话——
接着魏节又道:「姑娘以后好生过日子,珍惜这难得的自由吧,今日郡公进宫,亲自在官家面前为你求情,官家允诺赦了你的罪,你才得以释归,不然以姑娘的所为,怕是性命难保。」
畏畏惊地看着他,良久,突然蹲地,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