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问路问心(2 / 3)

我这个人怕护犊子的老人丶怕流眼泪的女人丶也怕不回头的男人,唯独就是不怕麻烦,而且最不怕你们儒序的麻烦。」

「这条命我还没活够,所以想要什麽阁下尽管开口。」

郑继之沉声道:「你开价我还价,买得起我就活,买不起我就死,大家有商有量。」

「很简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李钧平静道:「刘典得死。」

「就为了苏策苏千户,值吗?」

郑继之问出了一句李钧早就听过多次的话语。

「忠义二字值千金,你是武序,我能理解。但阁下别忘了,江湖归根结底是问路不问心!活人不该一直被死人拖累。」

「累?是有点。」

李钧伸手从几案上拿起一瓶酒,仰头一饮而尽,「不过我走的这条路,问路也问心。」

郑继之急声开口:「现在正是倭区论衬分金银的关键时刻,你就算杀了我,刘典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返回金陵。」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也压不下郑继之的怒吼:「你做的这一切最终都只是徒劳无功,白白为刘途当刀!」

「看来你是开不出什麽价码了,郑大人。」

李钧随手丢开那枚空酒瓶,右手五指按上枪身。

「苏策的死,刘典连帮凶都算不上,他充其量也不过是工具罢了!」

「接着说。」

郑继之咬着牙齿没有出声,用凶狠阴毒的目光却扫向李钧身后。

砰!砰!砰!

硝烟弥漫,血色翻涌。

「邹爷我一个算命的先生,现在真成了夺命的悍匪了。这算个什麽事儿?」

邹四九抓着那一柄发烫的朵颜卫,嘴里低声嘀咕。

「现在能说了?」

李钧定定看着郑继之。

「是是倭区宣慰使徐海潮,刘典也只是听从他的命令行事。」

李钧挑了挑眉毛:「没了?」

「有!我曾经听刘典说过,徐海潮的背后还有一个势力,那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李钧眯着眼睛:「什麽势力?」

「春秋会。」

吐出这三个字后,郑继之像是泄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之中。

「我说完了,不过这价应该也买不了我的命吧?」

李钧没有否认,眼神淡漠的点了点头。

「确实,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求生。」

郑继之苍白的脸色上浮现出一抹傲然,「我只是想奉劝你一句,单衣快刀的匹夫之勇已经落时了,现在是儒序当家做主的时候。我的外甥刘典,他背后不止有刘家,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春秋会,你根本动不了他!」

「而且你现在与虎谋皮,连自己都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你以为刘途为什麽能坐稳刘阀首位继承人的位置?因为同室操戈这种事情他做的太多了。你不是他的第一把刀,只是第一把刺进本官胸膛的刀,仅此而已!」

郑继之脸上青筋跳起,瘫坐的身体竟逆着枪身拔起几分。

「刘途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污点,所以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他立刻就会向你动手。儒武两序,水火不容,你不死,他就接不住阀主的位置!」

郑继之吼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先杀他,然后离开金陵城,远走高飞!」

「郑大人,你真是为了刘典费尽心思啊。」李钧曲指轻弹枪身,「不过你还是不明白,我要的是什麽.」

「是什麽?」

掌心抵着长枪尾端。

李钧压着凶戾的眉眼,一字一顿:「是以命抵命!是赶尽杀绝!是他妈的有杀错,无放过!」

铮!

长枪贯穿身躯,半截枪身没入地面。

胸口只剩一个淋漓血洞的郑继之瞪大了双眼,瞳孔深处的惊愕渐渐熄灭。

「求财不怕死,逐利不贪生,这个郑继之倒是个人物。」

邹四九走到李钧身边,看着郑继之的尸体,神情感慨道:「还好儒序里面这种人不多,要不然咱们可就麻烦了。」

「这种人要是真多了,儒序恐怕也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什麽意思?」邹四九一愣。

「人人牵绳,谁来当狗?」

李钧站起身来,拍了拍邹四九的肩膀,说道:「接下来交给你了。」

「喂,你求人办事,连个『您』字都不说?」

邹四九冲着李钧渐行渐远的背影嚷嚷了一声,自语道:「等着吧,迟早要你亲口喊我一声『爷』。」

「不过.这孙子的命有点邪乎啊,当他的长辈好像有点」

邹四九浑身莫名一颤,赶紧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的想法,掏出一张类似面具的东西盖在脸上,五指按捏。

再放下手时,他已经重新当回秦戈。

「你是怎麽知道这种地方的?」

匆匆带人赶来的韩骧,看着这间横尸遍野的秘密宴场,以及正坐在案几上悠闲喝酒的邹四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来了啊?都是好东西啊,要不要来一杯?」

邹四九抬起一张泛红的脸,举起手中的酒瓶,对着韩骧笑道。

「没兴趣。」